周邦彥《六醜·落花》說:「春歸如過翼」,其逝也速,宋人遂以「春」為「一日夫」(見《太平廣記》)。
現在聽到有人把簡體字稱為「大陸字」,說看不懂,有點奇怪。也許是政治意識在作怪,把本來沒有政治性的東西,也看出政治來了。
中國的漢字,逐漸脫離了語音,而成為了與口語並行的,相對獨立的一種「語言」(language)。
「昏昏」與「忳忳」(「沌沌」)都見於《老子》。
很多人認為中文是母語,自然就會,無須特別重視。但香港教育重英輕中,蒲葦老師反而認為更要推廣中文。「不重視中文的話,中國文化就失去根基,人就很容易被金錢權位所蠶食。」
現在說「勿憂」。無庸贅言,古書上的「勿憂」就是我們今日粵語的「咪憂」了。「勿憂」這個詞在古書上經常出現。
為什麼我們有2000多年歷史,而且是出自儒家經典的「樽」字不用,卻要用普通話的「瓶」來取代它呢?
我們必須知道把「女」改成「女兒」只是現代中文的要求,並不代表粵語「俗」,更不代表普通話的「女兒」雅於粵語的「女」。
王力《請客》的吸引力,多少就是來自它的文白夾雜,用詞典雅,這就不能說是缺點而是優點了。當然以上都屬於文學技巧的範疇,真正引人重視的,還需要文章有充實的內容。
每個人喜歡中文的原因都不同,有些因為對作家作品有共鳴;有些因為文字動人,可以陶冶性情;有些因為中文必須達標,最初被逼投入,沒想到因此產生感情。應付課程是基礎,能否獲得更高的價值,得靠我們自己。
形體美是中文的獨特之處,所以中文可以發展出書法這種獨特的造形藝術。又由於字音上聲、韻和調的特點,發展出獨特的詩詞創作特色,使中文成為最優美的詩歌文字。
《師生有情》作者蒲葦認為,有時人與人之間暗藏感情,包括師生之間的相處。中文科被一般人認為是死亡之卷,但不可忽略的是,鼓勵你去讀中文,正是師生之間的關係。希望大家深思。
學者和作家,大部分認為毋須為粤語地位擔心,只要家裏講、市場裏講粤語就可以,他們說粤語粗口不會消滅之類。他們正是有意無意地迎合中共的做法,將廣東話由大都會的官話倒退到私密空間的鄉下話。
朋友都鐘意問我,俾我揀一樣代表香港嘅Identity,你會揀啲乜?其實唔駛點諗,最能代表香港,最具香港特色嘅一定係粵語。
英文好勝過一切?專業勝過一切?子女讀名校一定好?家長大都有一套個人的價值觀,但這些價值觀是否有益於學童,就見仁見智了。
依我淺薄嘅理解,粵語當前嘅危機正正係:易聽、難睇、更難寫。即使撇除所有政治上嘅猜度同陰謀,粵語都一定會受市場力量擠壓。
呂先生設立「呂志和獎」固然值得稱賞,但今日若能拿上百億港元設立私人大學教育基金,在香港創立「中英雙語精英大學」,只有中文英文兩學系,歡迎有志者入讀。讓青年人及在職人士能在香港攻讀深造中英文,造福社會。
語文老師在低年級一般較着重字詞的筆劃和筆順,字形的結構,好讓他們鞏固漢字的寫法。字要寫得清楚工整,才能表達文字本身的意義和美麗。但怎樣拿捏當中標準,要求到什麼程度才合適呢?這是老師的煩惱。
如果想在教育層面提倡學好普通話,而不想妨害教育優勢,應考慮引進普通話成為整體的學習語言,不要拿其中一科來嘗試。
解難能力重要還是語文能力重要?應該說兩種都很重要吧。但仔細地分,解難能力應較側重在目標,而語文能力則較側重在方法。
15年免費教育中,香港孩子一直有學國話/普通話,為何效果仍不夠理想,是教育方法的問題。
身爲教育工作者,我們固然不能忽視普通話對聽說讀寫的正面影響,香港作為中國的一部分,也理應讓學生掌握普通話的溝通技能。
香港學生考IB的人愈來愈多,成績也愈來愈好,甚至狀元逐年增加,你覺得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嗎?
中文繁簡之爭,既是認知問題,也是使用問題。若果說,簡體字易學,對不是以中文為主要學習語言的學生來說,捨繁就簡會有較強的說服力。但在理由上加上2047這因素,就把問題複雜化了。
母語或中文教學在香港並不曾達到過一致的共識,更莫說以廣東話授課,其中複雜的心理,跟殖民地的職場或對畢業後工作前景的憂慮不無關係。
當然學字是起步,由字再串成句,由句而串成文,還要是有意義的文,難度只會逐步加深,不同時期會淘汰一些力不能逮的學習失敗者。
孩子五、六歲時就用朗讀來代替「講」故事、讀書時做筆記、寫作後把自己的文章當作別人所寫的來讀,細細地、客觀地批改⋯⋯作者提出多個有助改善中文的小練習。
香港學生基本上以中英兼擅為學習目標,在大學學位和職場的競逐上有優勢,但在學習過程中付出的心力卻較一般國際學校學生高。
喜歡寫字的人,不用說有寫字天賦的人不會隨便捨棄毛筆,就正如喜歡演戲的人不會隨便離開舞台、喜歡打球的人不會隨便離開球場一樣,無須強逼,也無法制止。
所以為原則、為理想,哪怕只是為「搵食」,令中文真正的吃香——而非只是中文補習吃香——已到了燃眉之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