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近年發展迅速,其國民生產總值有望超過香港,政府每年的財政收入也超過香港。在內地以及國際,深圳已被視為是全球製造業的創新中心。中央政府亦全力推動,例如由中央調派部長級中央委員出任市委書記,超越深圳副部長級的行政規格。深圳在科研投資亦大大超越香港,科研支出佔國民生產總值4%,2015年的支出便是700億元人民幣,相對於香港只有不足1%,差距甚遠。深圳成為中國最有競爭力城市,超越香港,這應是一個重要因素,且深圳正進一步提升科研支出,香港若不改變,差距只會有增無減。
論貨櫃碼頭的運輸量,深圳也超越香港,2013年首次替代香港在世界第三位的位置。2015年香港降至第五位,深圳的排名仍保持不變。香港的運輸量亦只及深圳的八成,且有下降趨勢。科研、生產與物流,香港大多落後於深圳,2015年深圳零售額達5000億元人民幣,香港只達大約3000億元。在內地來看,深圳已有替代廣州,與北京、上海成鼎足三立之勢。而深圳公開說人口1200萬,實際可達2000萬人,其經濟規模已相當於一個國家,且還在急速增長,去年增長率便超過8%。
港深一河之隔,現在的形勢似乎是深圳急步追趕,香港還可倚靠體制和自由化優勢,卻在經濟表現步步落後,傳統優勢保不住經濟發展、民生改善。就連樓價,今年深圳升了近一倍,部分地區已達每呎一萬元,香港則正在瀕臨大跌。此消彼長下,深圳或可替代香港。
深港雙贏之道
香港與深圳之比,實際關乎香港未來的發展。若香港還是像現在那樣不停內耗,經濟社會發展停滯,企業與個人都將缺乏機會。相反,深圳急速轉型升級,發展餘地極大,機會也多。一河之隔,距離極近,香港的企業與個人,特別是有意上進的青年,便可跨河往深圳發展,或是住在深圳,或是住在香港,每天往返。過往是每天不少人從深圳來港工作,今後會不會變成香港人每天過關往深圳工作呢?
深港融合,香港或可仍有體制優勢;若缺乏就業與創業機會的話,便變成深圳的附屬。現在由於樓價因素,不少人已住在東莞,每天到深圳上班。香港不發展,幾年光景下,出現這樣的趨勢也在所難免。
香港最佳的選擇是借力深圳的發展,來促使香港本身的轉變。而借力,一是要首先明白深圳的優勢,也即是深圳的科研、創新與製造能力;二是打通深港通道,方便人員與資源來往。後者並不需要深圳全面向香港開放,因為這有礙於國家的金融與其他體制的限制,而應是方便深圳的人來港,工作與創業都對他們開放,與香港人在深圳的自由度相同。
這樣的融合是讓市場競爭令深港兩地發展各自的長處,互相補足,形成更具全球一級競爭力的經濟體。這樣,即使港府與港商短視,不願投資科研與人才,深圳的優勢也可流來香港,與香港的體制、國際化優勢結合,產生效益。若香港能打破政治迷執,這是雙贏之道。
躋身珠三角 分一杯羹
由於深圳發展突飛猛進,廣州發展還是在傳統模式之內,而香港則把一切浪費在政治化的內耗之中,珠三角的發展,似乎已變成深圳為龍頭,香港要避免邊緣化或拖住深圳的後腿。
或許英國脫歐的例子可作參考。脫歐是保守落後、故步自封,排斥轉變和新的事物。相反,在大城市的青壯,包括眾多的新移民、外來居民,都在努力利用倫敦國際金融中心和由此外溢的服務業乃至科技創新,也即利用倫敦的體制、國際關係與視野來求發展。倫敦金融中心養起大倫敦,也養起英國最富裕的東南部,正是這些人才與制度歷史條件的結合。香港的港獨亦只是青年中的極少數,大多數還是要求發展,只是看不到出路,不明世界轉變。例如深圳的發展,香港有多少人知道、明白呢?惟一旦明白,當可看到自身的出路與香港整體的出路,離開不了深圳與珠三角。
深圳的創新帶來產業發展,並向外擴展。東莞本因騰籠換鳥、港商不願轉型而陷入去工業化危機,卻藉深圳的產業轉移,如華為大舉遷往東莞,乃至東莞沿深圳邊界地區樓價猛升之勢,由危轉機,將可定位為深圳的外延腹地。在深圳的擴張中,是由廣州吸納,抑或是部分由香港爭取,這可能決定於穗港政府政策的差別。
最近珠三角的家電企業在轉型升級,加上一帶的歐亞鐵路運輸幫助,珠三角西部地區的輕工業亦有新的市場與發展動力。香港是袖手旁觀,抑或是有所參與呢?
(圖片:亞新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