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岸交流唯王道——對話劉兆玄

2010年9月29日，我曾邀請劉兆玄先生來港擔綱「世紀講壇」。幾經討論，我們確定了一個大哉主題「中華文化圈的文藝復興-中華文化在台灣」，作為他「王道」系列的全球首場演講，以弘揚中華民族的王道文化。

此後他又受邀在海外及兩岸四地（包括重臨香江）做過多場以王道為題的專題演講，都獲得熱烈迴響。

最近台灣政局丕變，我們在他主持的「中華文化總會」再次相會，暢談海內外大勢，並對未來局勢提出建言。

中華文化人才濟濟

潘：自從您接下中華文化總會的重棒之後，將會務做得風生水起，這是首先要向您表示敬意的。

劉：謝謝。不敢當。

潘：「城南藝事」令我印象最深。中華文化總會如眾星拱月，引領城南諸多的展覽場所，遍地開花，營造出盛大豐美的花團錦簇氣象，真是一場不可多得的城中盛事。很多外地朋友參觀後對我說，原來台北是如此充滿藝術氣質的文化聖地。本地的朋友也讚美原來在此還有這麼多的寶藏。

劉：是啊，城南的各類博物館、展覽館、文創園地不計其數。

潘：早先在60年代，中國文化大學創辦人張其昀先生擔任教育部長時就利用當初城南既有的文教基礎規劃建立了「南海學園」，將城南的文化氛圍進一步提昇。後來由於您主持「中華文化總會」，就更發揚光大了。另一次我印象較深的是文化總會與「大陸中華文化聯誼會」和「中國藝術研究院」聯合主辦的「兩岸漢字藝術節」系列活動，從2010年在北京舉辦第一屆開始，至今已歷經五屆，可說是承先啓後、成果豐碩。

劉：我們做我們應該做的事情。

潘：記得多年前您訪問湖南老家，在長沙「馬王堆」博物館準確讀出兩千多年前的漢字，令在場老外驚訝不已。馬英九總統也常舉此例以證明漢字的優越性。今年五四之前，我曾建議我們的「文化總統」馬英九先生在五四期間舉辦相關主題的月會。以三個專題方向，一是「宏觀」的談東西文明，或文藝復興；二是「中觀」的談王道精神；三是「微觀」的談漢字發展。演講由劉兆玄先生或中央研究院副院長王汎森先生擔綱都適合。

劉：很好的建議。有關「王道」，我一年前已經在總統府做過專題演講。

潘：記得您的王道之旅，第一站選擇了香港，甚具歷史意義。其後又在大陸及海外重點城市持續宣揚，引起廣泛效應。但願您在總統府內的演講，是一個頓號，而非句點。孟子曾經說過「惟仁者為能以大事小，惟智者為能以小事大」。我看未來十年，恐怕海峽兩岸會可能缺仁乏智。如此，王道理念的傳播，便更重要了。

文革五十周年

劉：今年是很特殊的一年——大陸文革發動50週年，終結40週年。圍繞在這個範圍論述，也是很有意義的。

潘：可惜現在時間緊促、不知道來不來得及了。提到中央研究院，這幾個月真是鬧得沸沸揚揚、雞犬不寧。現任院長讓中研院從蔡元培先生乃至吳大猷先生所建立的崇隆聲譽，受到極大的傷害。有趣的是您居然也無端被捲進去，成為最近見報率最高的人士之一。

劉：這都是某媒體捕風捉影。

潘：用太多想像力去處理新聞，畢竟是很不適宜的。我有點好奇，不知中研院院長是如何提名及選舉的？

劉：我不是院士，也不完全清楚。但相信是有如大學校長遴選的方式，這我就此比較熟悉了。遴選委員會是有一個 Search 的過程。經 identify 候選人之後，再由候選人表達自己的意願是否接受甄選。據我所知，這次中研院院長選舉中，就有院士婉拒。然後就是投票了。

潘：談到中研院的選舉。我想起中華民國歷史上的另外一次重要的選舉。當然這是題外話，不過也值得探索。民國37年〈1948〉在選舉行憲後第一任中華民國總統副總統時，可能是憲法如此規定，居然總統和副總統分開選舉。4月19日第一屆國民大會投票，蔣中正如眾所料得的高票（2430票）當選第一任總統。到了選副總統就非常熱鬧了，聯署副總統候選人時，依序為孫科（540 票）于右任（512票）李宗仁（479票），後尚有程潛、莫德惠等。4 月29日李宗仁在蔣極力的反對之下，以1438票對1295票，擊敗孫科當選為第一任副總統。這次選舉，我認為是近代史之悲劇。蔣李不合也造成國民政府失去大陸的主因之一。您如何看待這歷史事件？

劉：我要聲明我並不是歷史學家，對這次選舉的史實亦未掌握充分的史料，或許由於憲法規定之故。但是我相信有一個重點，就是李宗仁在當時是極少數真正有實力能挑戰蔣先生的政治人物，或許李也不願意和蔣在同一Election Ticket上吧！

潘：這是很睿智的觀察，與歷史學家不遑多讓。剛才進入中華文化總會之前，iPhone 中收到 BCC 的信息，馬英九總統組織的最後一批太平島訪視團5月5日由郝柏村率領登島。我看到參與的大老及首長名單，似乎「遍插茱萸少一人」？

劉：我另有要事，無法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