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媒,是與破壞真相對立的力量。
香港有句不堪俗語:「良心?幾錢一斤?」以往大家辦事,往往說:「要對得住良心!」現在聽到人們常說:「我鍾意呀,吹咩?」或:「有食唔食,罪大惡極!」
今天環境,邪惡異端,信徒眾多,成為新常態;手機,使人類變得自我及自私,還暗暗自喜。我們的decency沒有了!
我尊敬非哥。文灼非,對我來說,他代表傳媒的清泉、捕手和伯樂。
我反覆思量:有人格,則內心方正;有原則,則做事規矩,當然,為了這兩個執着,我在人生旅途上,錯過了許多搵銀的機會,但是,能夠驕傲地看扁那些無專業道德的壞蛋。當我遇到道相同的朋友,彼此的雷達便會響起:非哥和我,就是這樣交往起來的!
文灼非,是傳媒界無人不認識的名字,現任灼見名家的社長。非哥畢業於香港大學,然後往中文大學念碩士,再到史丹福大學和清華大學進修。
非哥於1990年進入傳媒業,時光飛逝,30多年了,他最初是政治和專題記者,後來去了《信報》,愈做愈猛,最後是《信報》的編輯高層。在2014年,他創辦了《灼見名家》。我和他都是港大校友,我不問世事,他念書時熱心為學生組織服務,後來參與港大的不同委員職務。於2016年,非哥獲香港大學頒予名譽院士地位,還有無數其他嘉許;九層之台,起於累土。
我讚賞非哥:「文老闆(因我為灼見名家寫文章),你地位崇高,可是,在今天經營傳媒,絕不容易!」非哥謙虛謹慎,說話言簡意賅,有一對精靈的眼睛。他微笑:「我做傳媒,不搞賭馬、賭波、色情、娛樂等俗套內容。」我問:「你的傳媒定位?」他答:「我的傳媒,必須有質素、有觀點、有品味!」我欣賞:「這是香港需要的清泉!」他想想說:「只求自己的腰骨挺直。」我在推敲答案:「走高雅路線,經營很辛苦吧?」非哥說:「雖然經營不易,但我會堅持,希望各界多些鼓勵,特別支持我們主辦的專題講座及研討會。」
我身為灼見名家的作者,感到驕傲。多年前已認識非哥,原來他一直有看我的文章,突然有一天,他問:「你的文章有水準,可否在灼見名家刊登?」就是這樣,我和他的媒體合作,經歷多年了。灼見只挑有素質的作者,嘩,是我的光榮。
我問:「現在傳媒找人才,有困難嗎?」非哥無奈地:「現在的社會及經濟狀況下,真的不容易找到年輕人投身傳媒業,他們覺得要留心的敏感事情多了,前途的空間卻細了!」我嘆了口氣。非哥說:「我鼓勵年輕人入行,因為你會認識不同人士,又可以認識社會方方面面,更能增強自己的表達力,有一天發覺傳媒不適合自己,想跳去別的行業,這些訓練,給了你無形的有用基礎!」
我好奇:「近年傳媒的改變很大,未來發展會怎樣?」非哥想想:「傳媒未來就算怎樣變化,主體仍是政治、經濟、社會的新聞;形式上多了許多其他諸如此類,但是,始終不變的是:好的新聞,就會有讀者;好的傳媒人,就會有人支持!」
在職場,有三等次:最基層的只是打工,工作為了生計;第二層是甘冒風險,創立自己的事業;最高層次則是無論打工或創立事業,都會記着:尊重自己的專業,服務別人的責任。我敬愛的文灼非,憑着傳媒的良心,站在這個山崖。Salute!
此刻,我想起一部舊電影叫Network(《電視台風雲》):傳媒為了收視率不擇手段,最後就算搞出人命,也只是在所不惜的手段。當年的故事,好像諷刺今天的Yellow Journalism(新黃色新聞)!
請看我的訪問,非哥如何暢談人生、傳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