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放風,馬斯克將於5月離開政府效率部(DOGE),這是否意味由兩位主持的激進精簡政府規模和削減財政赤字計劃功敗垂成呢?
華盛頓沼澤碰大壁
情況似不樂觀。中國人有句說話,鐵打的衙門,流水的官,又云山高皇帝遠,言簡意賅道盡削減政府浪費和官僚腐敗的艱難。馬斯克貴為全球首富,被許多人譽為可能是全球最聰明的人,但似乎未能超越中國古人幾千年來累積的智慧。
他收購社交平台Twitter(改名為X)後,據說裁減了八成人手而無礙甚至改善了業績,但拿同一套理念和手法來對付「華盛頓沼澤」卻碰大壁,原因是在X平台炒人,只不過私人勞資糾紛,被炒的僱員只是一介草民,對着財大氣粗的馬斯克並沒有優勢。
但要炒政府公務員,與為數過百萬有組織並掌握公權力的人為敵,馬斯克甚至特朗普也要即時從劣勢打起逆境波。如果打擊政府官僚是這樣簡單,中國清代康雍乾時期關於吏治的一段歷史就不會不斷地被翻拍。而結果是身為中國人必然知道的,皇帝終其一生打擊貪污,政府腐敗可能暫時收斂,但日子一久,腐敗貪污又捲土重來,而且比以前更難纏,究竟特朗普和馬斯克對美國政府的大刀闊斧,隨着馬斯克明示、暗示要離隊,是否已被宣判死刑呢?
政治豪賭得罪支持者
從馬斯克個人的情況來看,確實是不容樂觀,因為自他作出政治豪賭挺特朗普參選美國總統以來,他得罪了原本非常支持他的環保人士。西方教育制度經過左派數十年來的洗腦,大都以為自己支持環保,在馬斯克以右派自居之前,許多人都宗教式地支持並購入Tesla電動車,但當馬斯克變色後,這些大多數左傾、自以為支持環保的人士即時跟馬斯克和Tesla割蓆。

當然,馬斯克變色後也吸引到一批右派人士支持,但右派從心底裏不以宗教心態(即以為電動車能環保救地球)購買電動車,他們就算考慮購買電動車,也會用理性和價值角度對比電動車和汽車的性能,意味Tesla電動車必須要在價值和性能壓倒傳統汽車,才能得到右派人士的青睞。讀者必然明白,左派人士以前以宗教心態買Tesla,那是容易賺的錢,因為消費者以宗教心態買東西是可以收取非常高的溢價,而且這類人為數較多,至於右派人士(意思是指懷疑全球暖化的一批),他們一來人數較少,而且在買車一事上較精打細算,這類人的錢不易賺。
過去一段時間,馬斯克完全激怒了左派人士,就算現在選擇退出DOGE,他能令左派人士重投懷抱,像以前追隨教主般聽話嗎?馬斯克想靠離開DOGE重振Tesla翻盤,王弼認為非常困難,甚至在強大對手比亞迪的壓力下,連生存都有困難。當然,馬斯克仍有Space X等多個項目,要翻盤並非不可能,但Tesla的小股東便各安天命了。
平衡財政好戲繼續
可是馬斯克個人在DOGE吃了大虧,便意味美國政府的財政改革失敗了嗎?有說馬斯克於5月離開DOGE之時,會減掉政府1萬億美元的開支,這個數字大得令人懷疑,但無論如何,DOGE日日製造政府腐敗的新聞,削減政府赤字已經是美國大多數人的共識,只是手法要用得其所。
凝聚民心削減財赤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從大歷史的角度看,馬斯克個人的成敗並不重要,正如商鞅最終被五馬分屍,但他給秦國的改革並未被廢除。執筆之時,特朗普公布了對全球發動關稅戰的細節,估計塵埃落定後,下一大動作會是宣布對九成美國納稅人免除聯邦入息稅,變相把美國政府的收入重心,由入息稅改為銷售稅,加上仍然繼續的開支削減計劃,平衡政府財政的好戲,並不會因馬斯克的離開而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