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遊世界──日本系列之福岡篇

這次日本之旅主要目的是觀光,但散心之餘,可以順道考察野生蘭花,令行程更為充實。筆者僅憑網上片言隻語,就毅然獨自到「人生路不熟」的市郊尋找野外的日本風蘭,也不得不佩服自己的那股「傻勁」。

筆者首次前往福岡,這次旅程本來以觀光為主,可能是因「蘭性」難改,出發前我在網上搜尋有關福岡野生蘭花的資料,結果找到一條描述福岡野外有Vanda falcata鐮葉萬代蘭(原本稱為日本風蘭Neofinetia falcata,後來歸入萬代蘭屬,在日本傳統園藝界稱為富貴蘭)的資訊,其描述如下:

This lovely clump of Neofinetia falcata is growing about 10 meters above a small river in a large ginkgo tree, Hisayama Town, Fukuoka Prefecture, Kyushu, Japan.

筆者立即眼前一亮,遂與同行者商量需離隊一天,獨自尋蘭。

遠赴神社 獨自尋蘭

資料指出日本風蘭長在九州福岡久山町區一條小河附近的銀杏樹上,於是,我唯有抽絲剝繭,先在網上地圖找出久山町區內的河川,再搜尋區內銀杏樹的位置,最後敲定搜索範圍是區內一間神社附近的河川。

據了解,一般人對宗教建築存敬畏之心,故有關建築物附近的原生植物應該會保存得較好。

當天花了近兩小時從市區到達神社,然後在附近河川很快就鎖定了一株高大的銀杏樹(圖1、2)。筆者用長鏡照相機搜索距離地面十米左右的樹幹(圖3),最後目測有近百株日本風蘭長在樹上(圖4至圖7),由於野生蘭花的花期一般較園藝種植的遲,所以尚未見到目標物有花,但第一次在野外見到其原生態(圖8至圖11),也令筆者十分興奮。

我只是靠網上所述的資訊,其實空手而回的機會應該有九成以上,今次成功找到這些分布,確實有點運氣。

銀杏樹(圖1)
銀杏樹(圖1)

澳洲綬草的蹤影

疫情後港人急不及待外出旅遊,日本是熱門之地。筆者在香港蘭藝會6月會訊中介紹過綬草(Spiranthes sinensis),而最近不少蘭友到日本旅行,都能在野外認出綬草,然後在Facebook貼文,或者在WhatsApp群組跟蘭友查詢或分享。不過在日本分布最廣的是澳洲綬草(Spiranthes australis),跟香港的綬草(Spiranthes sinensis)品種不同,後者的花梗有明顯的腺毛。

我首天到達福岡,在機場附近的草坪已見到澳洲綬草(Spiranthes australis)的蹤影,離開時亦有跟他們重遇。

筆者在這次旅程中曾到能古島遊逛,在碼頭候車處亦見到不少澳洲綬草 (Spiranthes australis)(圖12),當去到目的地──海島公園時,保守估計該處有數千株(圖13至14),但現階段只有小部份先頭部隊開了花,相信到7月才踏入開花的高峰期。筆者確實是很偏心的,縱使身後有很多開得正盛的繡球花,但我只是醉心拍攝剛剛冒出的澳洲綬草(圖15)。

「萬花皆下品,唯有蘭花嬌」,在我眼中,蘭花以外的,全都是「雜花」。

福岡太宰府天滿宮的主祭神是菅原道真,又名「天神」──即學問、文化及藝術之神。太宰府天滿宮是日本最重要的神社之一,也是日本全國12000座天滿宮的總本社(圖16)。

福岡太宰府天滿宮(圖16)
福岡太宰府天滿宮(圖16)

「漂浮森林」(圖17)
「漂浮森林」(圖17)

這次到此一遊,除了可以欣賞仮殿上的「漂浮森林」(圖17)及傳說中的「飛梅」(圖18)外,更發現心宇池太鼓橋上的樟樹(圖19及圖20),有不少果莢纍纍的蘭屬(Cymbidium)(圖21至24),該屬大部分品種也被歸類為地生蘭,只有數個品種屬於附生蘭,可是由於花期已過,具體品種未能確認,日後有機會,一定前來再確認。

這次日本之旅主要目的是觀光,但散心之餘,可以順道考察野生蘭花,令行程更為充實。筆者僅憑網上片言隻語,就毅然獨自到「人生路不熟」的市郊尋找野外的日本風蘭,也不得不佩服自己的那股「傻勁」。

朱劍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