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羅庚的啟蒙與伯樂

根據〈華羅庚傳奇人生的教育啟迪──紀念華羅庚誕生110周年〉一文,華老一生有1位啟蒙老師及3位伯樂。事實上他的一生又何止3位伯樂?

中國有一位數學家名為華羅庚(1910-1985),在國際上以華氏命名的數學科研成果就有華氏定理、懷依─華不等式、華氏不等式、普勞威爾─加當華定理、華氏算子、華─王方法等,在全球數壇上佔有重要的地位。美國數學家貝特曼曾稱他是中國的愛因斯坦。他又位列芝加哥科學技術博物館當今世界88位數學偉人之一,一生專注數學,在人生最後一刻也在講台上教學。

家境貧困 身殘志堅

華羅庚出生於江蘇省金壇縣的一個普通家庭,父親開一小雜貨舖乾生泰。他小時愛沉思問題,因而被友伴叫他「羅呆子」。1922年小學畢業升上金壇縣立初中,數學老師王維克發現他在數學上的天賦,就盡力培養他,甚至借了一本美國人寫的微積分教科書給華羅庚,結果華羅庚於10天後便把書歸還。老師王維克提醒華羅庚,數學是一門有步驟的學科,不能跳看。誰不知華羅庚除了對老師的問題對答如流,還指出書中錯誤的地方。

1925年,華羅庚初中畢業,升讀上海中華職業學校。因經濟能力而中途退學,只好回家幫助父親打理乾生泰。1927年與吳筱梅結婚。王維克老師曾留學法國,日後他擢升為該校的校長,還破例聘請一個只有初中證書的華羅庚任教數學補習班。1929年冬天,金壇傷寒病肆虐,華羅庚一病不起就是半年,妻子不離不棄,悉心照料,而王維克老師亦不時探病安慰鼓勵,幸好死神只從華羅庚身邊掠過,但他的左腿因而變成終身殘廢。他幽默不離本行地說自己走路是「圓與切線的運動」。

兩年時間 攻讀清華

大病過後,華羅庚20歲在上海《科學》雜誌上發表〈蘇家駒之代數的5次方程式解法不能成立之理由〉,震驚數學界,清華大學數學系系主任熊慶來問這個華羅庚是誰,經教員兼同鄉唐培經向系主任介紹後,熊慶來非常賞識他,並安排華羅庚在清華大學半工讀。

1931年,華氏居然用了兩年的時間完成了數學系的課程。因為他自學英文、德文及法文,更能夠在歐美的數學學報發表了十多篇有關數論的論文。1933年,華氏只憑一紙的初中畢業證書,終於成為清華大學的助教,教授微積分,兩年後成為該系講師。大學於1936年派他到劍橋大學深造,兩年期間發表了至少有15篇論文。

伯樂無數

根據〈華羅庚傳奇人生的教育啟迪──紀念華羅庚誕生110周年〉一文,華老一生有1位啟蒙老師及3位伯樂。第一位伯樂是熊慶來教授。他容許及鼓勵華老21歲時入清華任助理,邊做邊學,25歲的華老已成為國際知名的青年學者。第二位伯樂是麻省理工學院的Norbert Wienner,他在清華大學任客座教授,極力向劍橋著名數學家Godfrey Harold Hardy推薦華羅庚。在劍橋期間,華氏定理誕生。第三位伯樂是何魯教授,他極力舉薦華老發表《堆壘素數論》,1941年,華老成為中國第一位獲獎的數學家。

事實上他的一生又何止3位伯樂?王維克校長就是第一位伯樂。九一八事件翌年,華羅庚回國任西南聯大教授,在昆明的艱辛日子,他一家6口住在聞一多的房子,樓下是廚房及飼養牲畜的欄圈,樓上有一間廂房、兩間正房。聞一多一家8人,讓較大的正房給華家,可見二人交情不淺。華羅庚曾賦詩,最後一句是「專業不同心同仇」,字裏行間令人倍感沉痛。

兩次離開舒適區,回國服務

1938年華老從劍橋歸國,抗日戰爭已爆發,毅然回國到西南聯大教書,其第二次回國是1946年獲邀到普林斯頓大學高等研究所工作,稍後更獲伊利諾大學聘任為終生教授一職。但當他得知新中國的成立,便放棄在美國的高薪厚職,返回祖國服務,將所學貢獻國家,實在令人尊重、敬佩。

劉煦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