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稿之際正值12月初,現在爲2021年「埋單」似乎有點兒早,但因爲愈來愈亂的世道和疫情,就跟2020年一樣,許多人都希望今年可以快點過去,並不斷思索明年是否會更好。
打與不打疫苗的抉擇
筆者身在越南西貢,從5月開始,第四波疫情來襲,中間歷經封城和宵禁,到如今超過九成人口已注射疫苗,當中包括了12至17歲這年齡段的中學生,其中一人就是筆者的女兒。
面對令人憂心的副作用,以及不時傳來因打疫苗而身亡的個案,對於疫苗,人們也就產生了兩種南轅北轍的反應。大多數的科學家和醫學專家都對疫苗抱持肯定態度,一致認爲疫苗的好處大於壞處。另一方就不斷搜刮各種有關疫苗的陰謀論,其中一個最值得注意的理據,就是打了疫苗,依然會感染病毒,甚至死亡……延伸意義就是:打了疫苗非但沒用,而且還得飽受副作用與健康風險的折騰。
此時此刻,時光又好像倒退回去年香港兩大顏色陣營的對壘,大家各持己見,當中並無任何融合之處──要麼打,要麼不打。這種困局,隨着一些西方基督徒將之與末日獸印掛鉤,而逐漸邁向高潮;而當奧地利政府宣布封城和隔離未打疫苗者,劇情更被推至頂峯──各方爭論不已,雙方都下不了台,也不想下台。
因此,對於今年的總結,筆者也就避開了泛泛而談,轉而集中於疫苗的討論;因爲對於衆多國家而言,疫苗接種率已然成爲了重振經濟和民生的必經途徑/手段。我在表明個人觀點之前,只想集中討論親眼目睹的證據和實例,因爲那比較客觀,也比較不怕得罪人。
公民義務與個人人權的平衡
首先,我要說明病毒的普及性。在越南,病毒已經遍地開花,每天都接近10000人感染,復原者也多,而且大部分的新感染者都沒有嚴重的症狀。政府安排居家隔離,往往是一人感染,其他家人鄰居依然安好。一位染疫的同事告訴我,感覺像極了流行感冒,有幾天非常辛苦,可是整體對生活的影響不大。
我今年在學校獲得提升,有機會接觸英語教學和高年級的一些行政工作。面對學生有機會提及公民義務和個人人權的平衡,每當我提及最近奧地利政府的封城措施,得到的反應多是既同情遭受強制隔離的民衆,更明白甚或贊同政府的措施。
筆者在學生討論的過程裏完全中立,找來兩方不同的論點、佐證和資料,讓學生們自己判斷,從而得出屬於自己的結論。有好些學生的結論非常「誇張」,我也按下不表,而是讓其他同學評論。但是受過良好教育者一般都有一種傾向,就是我們在享受公民福利之餘,也必須要盡公民責任/義務。
注射疫苗本身就是一種公民責任,對個人而言確實有風險……筆者在女兒接受疫苗的前一晚,曾擔心得睡不着覺;可是我還是堅持讓家人接受疫苗,而要是讓我再選一次,我還是會讓她注射疫苗的。因爲我實在不想女兒萬一染疫後住院,更不希望其他人因自己的家人而感染病毒。注射疫苗也就成爲最合理和道德的選擇。生死有命,我們能做的本來就極其有限,而且不打疫苗又感染病毒,會否更加危險?
不為反對而反對
11月底,南非發現新變種Omicron,於是那些反對疫苗的,便又藉此大做文章,甚至有說注射疫苗的人比沒注射者更容易病亡,而有關論點的出現,正是科學家剛開始尋找答案之際,專家還在研究,另一批「專家」已迫不及待分享結論了。
我對奧地利政府的做法不敢苟同,認爲過於偏激;可是對這批爲反對而反對的人士則更爲抗拒。真相需要時間的過濾和沉澱,現今許多似是而非而急着「被」分享的觀點,許多都帶有自己的目的;其中一個有關特質就是反對之餘,這批人並無法提供任何可與疫苗相提並論的另外選擇──這站在道德層面上已明顯敗陣了。
老實說,直至交稿之前,我依然不能確定明天是否一定更好。但我堅信:疫苗必須持續,而且得不斷更新;可是在注射疫苗前,政府及疫苗公司有絕對的責任,把相關的數據完全公開,讓人們自由選擇打與不打。我相信神,也相信除了神以外,沒有任何人有權掌控另一個人的健康及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