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與寫真

究竟是「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還是「水流任急境常靜,花落雖頻意自閒」跟你比較相應呢?

自幼家貧,祖母雖然未讀過書,但在我年紀還小的時候,常常會背誦她僅僅懂得的幾句《訓蒙幼學詩》來鼓勵我努力讀書:「天子重賢豪,文章教爾曹,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幼小須勤學,文章可立身,滿朝朱紫貴,盡是讀書人。」當時很喜歡那些平仄押韻的句子,因此一直以來對詩詞都非常有興趣,還跟人打笑說,可能自己前生也曾是唐宋時期的風流才子。

中學時期就讀當年中文首屈一指的金文泰中學,當時寫過一些詩詞來表達自己的少年情懷和反叛性格,後來也曾經在不同的講座和書中跟大家分享過。

自古以來的詩詞歌賦,大部分都跟我們性格中的「貪、嗔、癡」相應,所謂「為賦新詞強說愁」、「傷春悲秋」。試想像一下,假如李清照跟丈夫不是聚少離多,李後主當時的國家是國泰民安的話,他們有可能寫得出那麼燴炙人口的詞嗎?但同樣是平仄押韻的詩句,不少修行人遺留下來的禪詩禪偈,意境卻截然不同,證明了一切藝術創作,都是從心出發的道理。

2019年應邀在香港大會堂做一個「花容與寫真」講座,當時還邀請了洞簫大師譚寶碩老師現場演奏,跟大家藉着分享花的詩詞及攝影作品,來帶出一般人與修行人對於人生的不同感受,究竟是「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還是「水流任急境常靜,花落雖頻意自閒」跟你比較相應呢?

常霖法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