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賓房裏的人談得正酣，看到電視螢幕上出現的畫面，大家靜了下來。螢幕上，一片喧鬧聲中，20多名議員從立法會大樓裏魚貫而出，在人群前面分兩排站好。在正中的議員拿過麥克風，提高嗓門，喊出大家期待着的一句話。群眾喧聲震天。
老趙叫服務員把電視機的聲量調低，然後對眾人說：「總算完了！」他舉起手裏的香檳杯，房間裏響起一陣碰杯子的聲音。小陳環顧一下餐桌周圍的笑臉，再看看電視畫面裏在歡呼的人群，自言自語地說：「我們在慶祝，他們也在慶祝。不是說，這結果，所有人都是輸家嗎？」
小黃望着杯子裏的香檳，搭上一句：「人人都是輸家，人人都很高興。」
老趙說：「這結果，應該說，一直都在意料之中，雖然有一段時間我們確實以為會有意外的變化。」
老李說：「有些人一直不相信真的會是這樣的結局。先前有的被認為與北京關係密切的『知情人士』，到處對人說，他們對表決結果很樂觀。我看他們只是瞎猜，沒有任何實在的依據。」
「他們樂觀的依據，」老趙回應說：「是美英等外國力量態度正面，所以把希望寄託在老外身上。這是高估了他們的能量，以為他們神通廣大。」「抑或他們未盡全力？」小黃問。
老李轉了個話題，說：「老趙，你真的料事如神，早就知道民調結果在最後關頭會逆轉。很多人都以為，越接近表決，支持的人一定會越多，不相信會出現甚麼『黃金交叉點』。」
小陳說：「多數民調的確是說支持的人一直比反對的多，……」
「正因為這樣，」老趙打斷小陳的話：「所以要有一個權威性的、與眾不同的民調結果，以抵消民意的壓力，增加轉軚的難度。」
老李說：「『買票』的故事對轉軚也起了很大的阻嚇作用。」「不錯，」老趙同意說：「『三億元』故事一出，我就知道不可能有甚麼『奇蹟』出現了。誰會願意冒着被收買的嫌疑去轉軚？誰有這樣的膽量？拋出『三億元』故事，端的是高招。」
一直像在沉思的老郭第一次開口說：「這次的經驗要認真總結，下次可以做得更好。」老趙睄了他一眼，說：「下次？你以為會有下次嗎？」
原刊於《am 730》，獲作者授權發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