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年夏季在法鼓山紐約象岡道場靜修，期間跟兩位法師開車去了多倫多幾天，除了跟那邊的信眾見面交流外，也順道參觀了聞名已久的尼加拉瀑布，我的感覺就像蘇東坡說的：「廬山煙雨浙江潮，未到千般恨不消；到得原來無別事，廬山煙雨浙江潮。」一切都是水月鏡花，真的犯不着庸庸碌碌地不斷追求，反而應該覺察一下，自己生命中最需要的，究竟是什麼？
當我把以上的感受跟信眾們分享時，其中一位回應：「弟子有點不明白，師父如果不是勞師動眾到了聞名已久的尼加拉瀑布，就不能感覺到蘇東坡的詩意了嗎？」
未到曹溪也未失
我便跟他們分享了一個禪宗故事：
石頭希遷十多歲便當了六祖惠能的徒弟，不久六祖便要圓寂了，他便問師父：「師父百年以後，弟子要跟誰學呢？」六祖說：「尋思去！」
希遷把「尋思」誤為「沉思」，就天天用心思量，後來一位師兄告訴他：「師父告訴你『尋思去』，是要你去青原山找你的師兄行思禪師。」
希遷聽後便立刻動身，見到行思禪師時，禪師問他：「你從哪裏來？」
希遷回答：「我從曹溪來！」意思是說從師父六祖那裏來的。
禪師又問道：「你得到什麼來？」
「未到曹溪也未失！」意思是未去以前，我的佛性本具，沒有失去什麼，又那有什麼可得呢？
「既然沒有失去什麼，當初又何必去曹溪呢？」
希遷回答：「假如沒有到過曹溪學習，就不知道自己從來沒有失去了。」
結果石頭希遷在他師兄青原行思座下開悟，成為一代宗師。
原刊於《溫暖人間》，本社獲作者授權轉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