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社會主義國家的古巴人民，覺得快樂嗎？
調查顯示，古巴人的快樂指數比一些富裕國家還要高。我們到處都見到有人唱歌奏樂；樂聲一起，四周的人便會自發地跟着音樂節拍手舞足蹈。人們喜歡在公共空間聚集，談笑作樂，直至深夜。一般人都很注重儀容：汽車司機、餐廳侍應、商店售貨員等，都穿得端莊整齊。我們的導遊姑娘日間穿的是旅遊公司的制服，晚上陪同我們去看歌舞時，即換上漂亮的裙子。
從給我們辦理入境手續的官員開始，我們在古巴遇到的人，對我們都很友善、有禮。他們互相之間顯得十分友好和睦：我們跑了一個星期，從沒見過有人吵架；每到熱鬧的地方，只見人們互相熱情地打招呼，握手、擁抱、親吻。有一次，我們的汽車在公路上不知為什麼被警察截停了，司機拿着證件下車，首先是跟警員握手：我看到兩人是同時伸出手來的。我問導遊，為什麼他們會握手？導遊對我的問題覺得很詫異：「這不是正常的做法嗎？」
這些現象似乎都說明，古巴一般人的心境確實比較開朗，這和調查所得的較高的快樂指數是一致的。
雖貧窮但快樂
從市面觀察，古巴社會並不富裕，但也絕不是民不聊生。我們沒有看到像北韓和前蘇聯那些輪購日用品的長龍，沒有看到不修邊幅的流浪漢和討飯的乞丐，沒有看到衣衫襤褸營養不良的孩子在街上躑躅。見到的青少年，都是穿着光鮮校服、背着書包的不同年齡的學生，在上學或放學時間，聯群結隊在街上走，有說有笑。
導遊姑娘說，古巴的教育和醫療是免費的。她從小學讀到大學，都不用交學費；只是自己再讀一些外語課程，才要交點費用，但也是十分低廉，不會成為負擔。生病看醫生，完全不用付錢。資料顯示，古巴的醫療衛生水平是很高的。古巴人平均壽命排名美洲第三，僅次於加拿大和智利；嬰兒死亡率與加拿大並列為美洲最低。
不過，住屋問題卻要靠自己解決，政府沒有資助。農村裏的居住條件還算不錯，但在城市，聽說一般的小家庭要負擔房租，十分吃力，自置居所更不用想了。我們看到的民居，多是相當破舊，沒有新建的房子。
古巴革命英雄
在古巴到處都見到切·格瓦拉（Che Guevara，又譯哲·古華拉）的肖像：在各種公共場所的牆壁、在遊客區售賣的衣飾和紀念品、在多種書刊的封面，都看到那張熟悉的臉孔。
原籍阿根廷的格瓦拉協助菲德爾·卡斯特羅（Fidel Alejandro Castro Ruz）發動古巴武裝革命，1958年底成功推翻了美國政府支持的獨裁者巴蒂斯塔。格瓦拉在革命後的古巴政府擔任要職，推動多項社會改革，並在1964年代表古巴在聯合國大會發言。1965年，他突然悄悄離開古巴，到非洲和拉丁美洲其他國家去支援當地的革命，1967年被玻利維亞政府處決。
在首都哈瓦拿東南300公里的聖克拉拉市（Santa Clara），是格瓦拉領導游擊隊在1958年打贏了決勝一仗的地方。格瓦拉遇害後，遺體運回古巴，葬在聖克拉拉。那裏有一個「格瓦拉廣場」，上面聳立着7米高的格瓦拉銅像，旁邊有描述他在危地馬拉協助改革和在聯合國大會慷慨陳辭的浮雕，以及刻有他給卡斯特羅的告別信全文的巨型石碑；廣場底下是格瓦拉紀念館。今年10月9日，是格瓦拉遇害50周年，當天在格瓦拉廣場舉行了大型悼念活動，有7萬名民眾參加。
反對個人崇拜的統治者
今年11月25日是卡斯特羅逝世一周年，我們剛好在24日下午抵達哈瓦那。在我們前往哈瓦那途中，導遊姑娘對我們說，由於25日可能有悼念卡斯特羅的大型活動，有些道路要封閉，造成交通擠塞，或會影響我們的遊覽項目，希望我們諒解。我們當然沒有意見；遇上這特別的日子，如果可以看到特別的紀念活動，倒是機會難逢。
殊不知該兩天哈瓦那平靜如常，不見有民眾集會，只在一間大學看到懸掛着紀念卡斯特羅和古巴革命的條幅。聽說官方當日完全沒有舉辦公開的紀念活動。
我們早注意到，跟格瓦拉相反，卡斯特羅的肖像極少在古巴的公眾場所出現。原來卡斯特羅自己十分反對拿他的肖像公開展示，或者印到鈔票、郵票、衣飾和各種紀念品上面。我們在古巴幾乎沒有看到有關卡斯特羅的宣傳品。卡斯特羅死後，古巴政府表示要按他的遺願，立法禁止用卡斯特羅的名字給機構、街道、公園或其他公共設施命名，禁止為卡斯特羅樹碑立傳。
原刊於《am730》，本社獲作者授權轉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