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大學中文學院90周年簡展,於港大圖書館舉行。90年漫長,經歷兩次世界大戰的戰火,這裏的書香依然,薪火繼續相傳,當中的珍貴歷史圖片、學者絡驛薄扶林道,文史哲的論文,乃至碩學鴻儒書信往還的手稿,見證港大中文學院師生,在日趨功利、國學地位愈排愈後的國際都市裏,繼續踽踽獨行,埋首經典,人生與國學永遠連繫在一起,轉瞬九十周年,逝者如斯,卻不捨晝夜。說港大中文學院,是為中國、為香港而立,香港、中國是密不可分,是情中有理的論述。
許地山教授的深情
港大中文學院90周年的簡展裏,可以親睹前港大中文學院院長許地山教授親筆書信,愜意非常。對不少在香港中學接受會考及高考教育的,都曾通過《落花生》一文參看許地山這位作者了。
在《落花生》一文中,作者的父親常在叮嚀︰「你們要像花生,因為它是有用的,不是偉大、好看的東西。」許地山幼受薰陶,一生確是沉實厚厚的探討學問,化雨育人,港大中文學院的成長與發展,有許教授播下的深情與至誠。
人文學科是否無用?
在參看港大中文學院90周年的簡展中,偶爾發現許教授與友人書信往還,談及頗有趣的題目,就是「書蟲」。許認為能做成書蟲,必須有五個前設:其一要身體康健;其二要家道豐裕;其三要事業清閒;其四要志趣淡薄;其五要宿慧超越;許教授再加自娛形容:「書蟲誠然是無用的東西,但讀書讀到死,是我所樂為。」
不知何時興起「科教興國」一詞,科學發明可促進社會多方進步、可改善人類生活,當然要發明大、中、小型的殺傷性武器,確保國家不受欺凌,也非科學不行,由此路進,將之成為教育的主軸,自有其道理。但人文學科的書蟲,一無是處?是否要退避三舍,歷史自有明證!
回歸後的香港學校教育,大、中乃至小學,能言善辯的政治神童不斷湧現,拋頭露面,年紀輕輕要替天行道的,愈來愈多,甘願孤獨在書室做「書蟲」的,卻是買少見少,是好是壞,大家自己衡量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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