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重要?還是教育對選舉重要?

我離開會場時,腦袋裏勾出一串串存放很久的問號,腳步殊不輕鬆,心想:有人談論或許總好過無,教育重要?還是教育對選舉重要?
封面圖片:我們的教育政策應該如何是好?(Pixabay)
 
引言:教育的重要性突然升溫,人人都談教育,TSA何去何從最吸睛,教師是喜是悲?我們的長遠規劃在那裏?
 
有一個研討會也談教育政策,不同的講者講了很多,我綜合其內容為大家報道一下,有別於施政報告、政綱諮詢:
 

(一)下一代的環境及文化氛圍:

 
當我們講智能城市,迎向未來,我們的青少年應該擁有怎樣的生活?講者重申教育為未來,訂定教育政策,應該以20年以後的日子為目標,一步一步走下去,決策者應該先認識未來的走向,要有微觀及宏觀視野、世界觀,這些好像很虛,但卻是現實所在,只著眼五年統治的人,並不會重視。
 

(二)教育目標:

 
有講者批評近15年的教育,說教育目標太功利,沒有人文元素,不是以兒童為中心。「上有好者,下有甚焉」,教育的施政功效思過半矣。他首先批評樂、善、勇、敢這四個字,空洞無物,把兒童視為機械人,被注入一些運作程式:有笑容地閱讀,這叫做樂於學習,指手劃腳、眉飛色舞地說話,這叫做善於溝通,終日東奔西跑,找尋可以顯示自己勇氣的物事,這叫勇於承擔,吃力打破舊有的東西,用3D動畫勾劃一些構圖,便是敢於創新。他說,樂、善、勇、敢只是一些口號,我們要建構實質的內容。樂、善、勇、敢只是統治者的一些期盼,要建構青少年生活需要的內涵,才是一幅完整圖畫。至於另一位領導人強調的「學以致用」,講者認為這正是活脫脫的長官意志,青少年只是智能城市裏有用的機械人?
 

(三)把最好的給幼兒:

 
(1)有講者強調零至三歲的幼兒的教育最重要,有系統的婚前教育是教育政策的基礎。父母準備好生兒育女,是教育政策的基礎,但香港社會對此又有何認識?他甚至提出,外籍傭工對香港兒童的影響有誰去研究?給予父母及外籍傭工適當的育兒教育,怎樣去施行呢?他強調教育政策要與父母同行。但只把責任放在學校,並不公平,也忽畧了最最重要的時段:零至三歲。
(2)另一位學者重提他曾在幼兒界聽過的一項建議,話說不久前幼兒界在南韓考察回來後,曾建議在各區建立幼兒康體活動中心,讓父母及幼稚園教師可帶領兒童或幼稚園學生,做一些有益身心的康體活動,中心有專人協助及指導,這建議是針對本港大部份幼兒園及幼稚園面積狹小,活動空間不足,他說:不是給兒童一個三呎乘三呎的空間上課便足夠,陽光、草地、清新空氣,伸展筋骨的地方,有意義的活動,在那裏可追尋?
 

(四)把希望還給老師:

 
由父母講到教師,有講者心痛近年教師工作環境日漸惡劣,職業安穩沒有保障,由教學助理入職,由合約教師轉職的前景黯淡,而工作繁瑣,制度繃緊,問責與投訴的噪音無日無之,最嚴重的情況是在小學評核太多,小三、小六試前,試後的一串串,而在中學是文憑試的內容部份過深,課時不足;部份又未能配合大學的需要,學生要在大學基礎年惡補。職業教育未能適當裝備中學後就業的需要,營營役役,進入不到大學的,學習便浪費了,預期不能進入大學的,終日未能尋找心靈出路及方向,頭頭踫壁,教師們礙於制度所限,亦有縛手縛腳的無助無力感,心灰意冷。
 

(五)人事及人力資源管理:

 
一位講者說,在人力資源管理上對同工激勵方面有一條金科玉律:給共事的人擁有感,在工作上同工,能有參與、投入、甚至決策、被尊重,是工作的動機及持續發展的動力。今天的香港教育決策者未能在專業上被人信任,而建構政策的過程缺乏諮詢,教師看不見伙伴關係,士氣不言而喻,他呼籲當局重建專業形像,信任及尊重教師,把希望還給父母及教師。
 

(六)總結:

 
講者總結說:我們需要的是長遠規劃,每年的政策由施政報告及財政預算逐年規劃,就算大學都是只有一個三年計劃,對教育施政來說是絕不足夠,不是說每次換屆問責官員可以退下來,公務員體制可以穩定過渡嗎?我們的教育政策,可不可以有一個五年計劃、十年計劃、二十年計劃,每三年一次諮詢及每年一次聽證議論大會,作出一定的交代呢?
 
小結:我離開會場時,腦袋裏勾出一串串存放很久的問號,腳步殊不輕鬆,心想:有人談論或許總好過無,教育重要?還是教育對選舉重要?

馮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