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面圖片：Patri Friedman 牽頭的 The Seasteading Institute 預計2020年便可揚帆出航！（The Seasteading Institute）
去年，我在本欄介紹了佛利民（Friedman）家族的教育經驗。其實幾乎在所有問題上，佛利民家族的理念都可用佛老的經典電視節目名稱來概括：「自由選擇」（Free to Choose）。
人類文明的每一項突破，都不是來自與世浮沉的多數，而是源於另闢蹊徑的少數。從哥白尼的日心說到康托爾的集合論，從巴士德的細菌學到特斯拉的交流電，最初都遭到人們的排斥甚至打壓。但任何強權都阻止不了思想的傳播，真理最終愈辯愈明。
但在商業世界，企業家不是一定要迎合大眾的口味嗎？非也。真正有創見的企業家，是能夠帶領社會潮流的。亨利·福特開創了汽車生產的工業革命，首次讓汽車進駐到家家戶戶之中。他的名言是：「如果當初我問大眾要什麼，他們只會說『更快的馬』！」
然而，相比起思想和工業，有一個領域的市場卻頗為封閉，難以進入，那就是公共政策的領域。除了南極洲外，現時世界上所有陸地都由主權國家佔據。500年前，五月花號的102個乘客來到北美大陸，展開了憲政立約的歷史實驗。但今日如果有任何主流以外的政策想法，基本上不可能有試行的機會。一年半前，有人在東歐一小塊因邊界爭議而無人管轄的土地上，設立了「利伯自由共和國」（Liberland），實行自由意志主義，但隨即被周邊國家封鎖。
自由試驗 擇優而從
我在《佛利民家族的教育理念》一文介紹過的大衛·佛利民，比信奉「小政府」的父親更加極端，發明了別樹一幟的無政府資本主義，讓不同法制在市場上競爭，但這在現時的世界不太可能實現。另一方面，大衛的兒子 Patri Friedman 則另起爐灶，推動一種既不與現存的憲制衝突，又容許人們自由試驗公共政策的方法──海上家園（seasteading）。
海上家園是指在各國主權之外的公海，以大型母艦建立的海上城市。有志之士可成立實行不同公共政策的海上家園，讓人們以契約方式自願出入，各種政策自由競爭，汰劣留優。在海上家園成功的政策，更可能啓發世界各國政府採用，令管治質素不斷進步。Patri Friedman 牽頭的 The Seasteading Institute 正進一步研究相關的法律、工程等技術問題，並設計出穩如泰山、五臟俱全的海上城市。第一個海上家園，預計2020年便可揚帆出航！
原刊於《大公報》，獲作者授權轉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