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門高尚的學問一旦付諸考試，必然會從遊戲規則中衍生出不少雕蟲小技甚至旁門左道。文憑試中國語文科五卷之中，卷二寫作及卷四說話較接近正常的語文運用模式，水平高者應該真金不怕烘爐火；卷五綜合則牽涉到手寫速度及揣測給分點等因素；至於最技巧性及未必能準確反映考生實力的，當數卷一閱讀和卷三聆聽，因為現實中的閱讀和聆聽是不會被人在旁邊不斷以各種古怪題型來盤問的。雖然我對真才實學較感興趣，但「事急馬行田」，也不妨在此分享一些考試技巧。
佔全科成績百分之20的閱讀卷，要求考生於1小時15分鐘內各就一至兩篇白話文及文言文篇章作答題目，包括選擇、填表、長答等。要理解白話文篇章的字面意思，對於大部分考生來說都必然無甚難度，故此白話文篇章的設問往往是深層含義。另一方面，文言文篇章的設問則較側重技術層面，例如語譯及簡易選擇題，考生只需明白文意即可作答如流。面對兩種篇章不同的設問方式，考生也宜採取不同的策略。
把握答題時間
根據經濟學中的利潤最大化（profit maximization）理論，粗略而言，當一項行為的邊際收入（marginal revenue，即再做一次該行為帶來的額外收入）大於其邊際成本（marginal cost，即再做一次該行為所需的額外成本）時，便應繼續進行該行為，反之亦然。平心而論，白話文篇章的大部分選擇題實在太難拿捏，不論思考多長時間，都難以實質提高答對的機會。在這個情況下，繼續糾纏下去的邊際收入幾乎是零。同時，這會佔用作答其他較有把握的題目的寶貴時間，導致顯著的機會成本（opportunity cost）。故從現實角度看，最佳策略是儘快填上一個答案後便立即跳到其他題目，例如豐富一下長答題的答案。
當然，撞答案也不無訣竅，舉例如下：暫不理會篇章和題目，假如四個選擇分別是：A. 高瘦女生、B. 高胖男生、C. 高瘦男生、D. 矮瘦男生，那麼答案很可能是C，因為這是唯一無法單靠身高、肥瘦、性別中的一項資料便能確定的答案。經網上查證，這種邏輯推理的方法叫做「此地無銀法」。
從三個層次理解文言文
至於文言文篇章，我認為較有系統的理解方法是分三個層次。首先是字面層次，熟悉各常見古文詞彙的今義、虛詞的用法、通假字等等，逐字推敲。第二是句子層次。有時候一些特殊的句式難以硬譯，例如倒裝句，又如范文正公《岳陽樓記》云：「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此處兩句互文，相補見義，乃「不以物喜，不以物悲，不以己喜，不以己悲」是也。最高層次就是文化層次。以第一屆文憑試為例，即使不細閱《韓非子．五蠹》，倘諳先秦法家思想，當已成竹在胸，不戰而屈人之兵，復何患哉？
最後，分享一個有關古文語譯的笑話，希望紓緩一下大家的壓力。那是有關《論語》中孔子對弟子顏回的一番評語：「子曰：『賢哉，回也！一簞食，一瓢飲，在陋巷，人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賢哉，回也！』」錯誤翻譯：「孔子說：『很鹹啊，顏回！我每吃一口菜，就要喝一杯水，任何人到你家來，吃你這菜，都會被鹹得受不了，而你居然還吃得那麼快樂。唉，真的很鹹啊，顏回！』」作為練習，大家又能否找出正確的翻譯呢？
原刊於《大公報》，獲作者授權轉載。
（封面圖片：pixabay）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