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本經濟體系是近代人類最重要的文明建構力量。探討資本主義結構的問題,必須先從資本主義的內在思想基礎反思起。自從18世紀起,隨着工業科技的發展,資本主義️帶來了生產的極大化與標準化,同時也引領了消費的極大化與人心的物質化。物質消費成為滿足人類心靈空虛的一個重要甚至唯一之方法。
商業興起 個人主義隨之崛起
在15至16世紀之交的前資本主義時期,海洋貿易逐漸興盛。然而,西方教會對於人們追逐物質欲望的行為有所節制。同樣,在穆斯林國度,伊斯蘭教的兄弟愛衍生而出對資本過度的擴張不予鼓勵,以及對物質欲望的節制和對經濟收入平等的強調,使得這些國家經濟穩定增長與社會相對安定。到了18世紀末期,西方資本的擴張急遽成長導致了穆斯林與西方的資本差距日益擴大,同時西方社會的內部貧富差距也日益加劇。
當時西方社會出現大量海上貿易的金融投資者與投機者。雖然教會反對金融交易與利息,但不反對海上貿易,認為可以擴大福音的傳播。西方商人不惜投入鉅資在高風險、高獲利的海洋貿易,意大利、荷蘭、西班牙,以及後期加入的英國、法國都紛紛投入海上的巨大冒險之旅。
那個時期的穆斯林國度依舊不准許以資本利息的金融交易,這可以理解為西方資本主義在18世紀前後經濟實力急遽擴張的緣由。但更重要的是,隨着商業的興起,在文化上帶來了個人主義的崛起。從文化層面探討,我們就能更深入的了解資本主義的發源基礎就是個人主義的勃興,或者說資本主義的前期促進個人主義的發軔,個人主義的發軔則帶動全盛的資本主義時期。
資產階級逐漸取代教會和貴族地位
16至17世紀,隨着海上貿易投資增加,沿海港口如威尼斯、阿姆斯特丹等,出現許多新興的富有城市,新興的資產階級逐漸取代教會和貴族地位,成為富裕階層。商業成為最平等的場域,不同宗教和民族在商業活動中,不分彼此的平等交流,孕育了當代個人主義的勃興。
海洋貿易促進城市的興起,使得新興城市中的商人和工匠逐漸擺脫過去佃農的角色,獲得人身自由和財富,教會和政府的控制也逐漸出現了制衡與抗爭的力量。戰爭的需求促使國王課稅,而課稅就必須與新興的城市商人進行協商,這標誌著商業影響政治的開始。
在宗教方面,天主教教會的權威受到動搖,新教勢力逐漸增強並獲得廣泛支持,一種擺脫教會的新興政治思維也由此產生。英國早期啟蒙思想家洛克將新教所提倡的──人是上帝子民的宗教平等思想,轉化成「天賦人權」,主張人人都有與生俱來的權利,為個人主義完成了歷史的建構。
〈善經濟:利他、和合、共善〉之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