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觀如我也有焦慮 何况學生?

香港六成學生有抑鬱傾向,四成有情緒困擾。我性格樂觀,但是焦慮一樣要到就到,其他孩子如何面對讀書壓力?最慘是最鍾愛的父母,竟然也是逼迫他們的一分子。
中國人社會對情緒病的分類非常狹窄,一是精神有問題,一是心情唔好去旅行玩完就冇乜事。2013年前我因為手腕輕微移位,以為自己得了柏金遜症,愈深入閱讀相關文章, 憂慮愈來愈深——結果得了輕度抑鬱症。
 
我自己做人很樂觀,讀書時期非常之不負責任,得過且過,取得70分就可以了。我永遠只要求自己及格,但自以為是給自己斷錯症,最終得了情緒病。
 
後來李誠教授鼓勵我和別人分享經驗,好等一些不知如何面對情緒問題的人,有活生生的例子可作參考。
 
後來在街上聽到有人說,表哥原來都有情緒病喎,那種同路人的感覺讓我覺得自己做對了。
 
最近兒子練習時斷骨,後來我發現自己有耳鳴,睡眠不太好,看耳鼻喉醫生證實鼻咽、耳朵有退化跡象,但不一定和耳鳴有關。食不食鎮靜劑幫助入睡竟成為我的心魔,自己不喜吃藥,反而心煩意亂,藥物副作用未出現(有人吃足20年),心理副作用已經令我困擾。
 

讀書壓力父母逼迫

 
現在耳鳴並不困擾我,可是我看調查報告,香港六成學生有抑鬱傾向,四成有情緒困擾。我性格樂觀,讀書得過且過,不過因為是編劇和導演出身,容易鑽牛角尖而矣,但是焦慮一樣要到就到;其他孩子要如何面對這種讀書壓力,如何梳理?最慘是他最相信最鍾愛的父母,竟然也是其中逼迫他們的一分子。
 
情緒病的總體成本,最終要由社會支付,我們的教育同行者真要認真考慮在成績以外,心理健康是否更重要。
 
如果同意的話,我們應該怎樣處理成績考核的方法?如果我們不認真討論、認真處理,只讓自己孩子享受國際學校的教育方法,卻要別人的孩子容忍這種非人方法,是一種罪行,知道嗎?
 
原刊於《明報》,獲作者授權發表。
 
(封面圖片:Pixabay / CC0)

張堅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