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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參與的鐘擺

20年的光景,香港青年由不聞、不懂、不問政事,只知要為社會付出,要奉公守法。轉變到今天的事事關心、批評、問責、激進參與。
回歸19年,香港的人、事、環境及社會都不斷變遷,當中有得亦有失,有進亦有退。
 
回歸前的80年代,正是筆者的讀書時代,回憶當年的校園學習生活,課堂內外都鮮有提及公民教育,更枉論對殖民地政府的批判與評論。學校頂多教導我們簡單的政府部門架構,要保持公共清潔、多參與植樹、賣旗、探訪老人等活動而已。什麼政治評論、監察政府及社會、參與政府工作等,都低調得連記憶也沒有。當時所謂公民教育,只集中在要良好守規和回饋社會的意念上。還記得小學的一節社會課,老師講述到義務、責任和權利的課題,我依稀記得老師教導我們要奉公守法,要多參與社會服務活動,因為我們有權享受了社會的福利,所以我們要盡公民的義務和責任。
 

20年前的那次移民潮

 
80年代末至90年代初,中英聯合聲明簽署過後,香港移民潮湧起,差不多每月身邊都有同學因移民而退學。香港人那時的確對前途感到迷茫和徬徨。但在這個迷茫和徬徨的環境下,香港人面對華東水災,卻本着血濃於水的精神,各界萬眾一心,無分彼此,出錢又出力賑災。那時我還是少時,雖生活在殖民地上,但在電視機的畫面上看到各界人士努力的付出,他們的真情流露及投入,讓我從中感受到那份血濃於水的中國情。反觀今天的香港,在過去的兩個年頭,社會中種種激進事件的發生,筆者再次嗅到身邊朋友醞釀着那股移民的氣味。當年內地面對災禍,那一幕血濃於水及萬眾一心的電視畫面,今天已換成了網上對罵及嘲諷的留言。
 
90年代中期,香港回歸已成定案,基本法的草擬亦告完成,學校也開始推行公民教育的工作。初入職的我給安排加入學校的公民教育組,幫手推動校內的公民教育,例如︰模擬選舉、基本法問答比賽等活動。因為筆者在中學年代,學校鮮有教授這些課題,所以當時這些課題對我來說都是新生事物。而從這時候起,香港人意識到要開始學習及準備參與管理自己地方的工作,人們也開始由殖民地時代的政治冷感慢慢地培養出關心政治與社會的公民意識。經歷20年,現在學生會對社會及政策作出批評及判斷,在網上社交平台上發表及組織各種對社會有建設或破壞的運動,現今社會的確在不斷變遷。
 
回想20年前,在電視畫面上看見台灣及其他國家開會時,議員謾罵及投摘物件的畫面,當時嘖嘖稱奇,只聽見身旁成年人直斥這些是不文明行為、把議事庭弄得烏煙瘴氣、議員有失大體及有愧支持他們的市民等種種評語。當時反觀香港的議員及市民都能充份體現守禮專重,筆者心中不禁引以為傲。
 

不問政事還是激進參與

 
回歸差不多20年,細看今天香港,周日示威遊行己差不多成了假日活動,議會內的情境更不堪一提。筆者並沒有經歷香港在60、70年代的動盪,對殖民地時代的動盪與不公認識並不深,只是從上一輩的口中及紀錄片中得知當時英國人與華人在社會地位、權利與福利的不平等事實。而自己只知當高官的都是英國人,英國人也比華人的機會多。20年的光景,香港青年由不聞、不懂、不問政事,只知要為社會付出,要奉公守法。轉變到今天的事事關心、批評、問責、激進參與。究竟這是社會發展的得還是失,是進步還是倒退呢?獅子山下的精神,是否依然?那份血濃於水的中國情還在嗎?
 
若香港還是要向前行及發展,那麼這個時代的社會鐘擺是要再被推到去不聞不問,對政治冷感的一端?還是激進破壞的一端?還是讓它好好的擺到「平衡點」呢?
 
(封面圖片:Pixabay)

楊佩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