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羲智慧和精神──香港未來出路另一明燈

變通、融和、創造,可能亦是伏羲對龍的傳人的寄望和香港未來的關鍵。

伏羲取蟒蛇的身,鱷魚的頭,雄鹿的角,猛虎的眼,紅鯉的鱗,巨蜥的腿,蒼鷹的爪,白鯊的尾,長鬚鯨的鬚,創立了中華民族的圖騰龍。龍的傳人由此而來。

──有關中華民族圖騰「龍」的起源傳說

在上回,筆者提到第一次世界大戰的突然爆發及其帶來的後遺症,打亂了環球金融貨幣體制和資本巿場原來的演化秩序和步伐。而在過去百多年,兩者都是在相當特殊的環境下演化的,並造成了不少問題。在資本市場方面,這是表現在企業、個人和政府的整體滿意度都不高,更甚至是出現中介人利益凌駕於這3個主體之上,以及凱恩斯指出的賭場資本主義問題。

環球資本市場趨向風眼化、漩渦化

往更深層次地看,我們可以將1944年的布雷頓森林協議(凱恩斯為關鍵人物之一)看成是一試圖將環球金融經濟體制重新納入正軌的嘗試,而整個協議的精神,是引導全球經濟走向平衡和多元,並傾美國全國之力推動有關發展。驀然回首,我們可以說,在貿易層面上,布雷頓森林協議大致上是成功的。在世貿組織的框架下,戰後的環球貿易額確是大幅持續上升,很多的地方包括德國、日本、亞洲四小龍以及1978年後的中國,都是藉着貿易和美國的市場,擺脫了貧窮,走上了經濟發展之路。

可惜的是,因環球貿易全球得以走向平衡和多元,以及落後國家在發展上有路徑可尋的情況,並沒有在環球資本市場上出現。相反,環球資本市場的發展似乎是趨向「風眼化」、「漩渦化」。

基本上,目前全球的資本流向,都是向美國這核心傾斜,而美國一直是全球最大的資本配置中心。當資本從美國流出時,受資金垂青的地方,是可以大幅受惠。但一旦資本重返核心,卻對很多地方造成很大的金融動盪。美國資本的走向,只會考慮自己的情況,因此,從很多不同的角度看,目前的環球金融貨幣體制有不少隱憂和不穩定性。前車可鑑,2008年的環球金融海嘯,以及過去數十年全球各地不計其數的金融和貨幣危機便是例子。

作者認為,目前全球的資本流向,都是向美國傾斜。(Shutterstock)
作者認為,目前全球的資本流向,都是向美國傾斜。(Shutterstock)

市場有無能力可以自我修正,走向多元化?

這於是引伸到一個問題:究竟環球資本市場有沒有能力可以自我修正,以及像世貿體制下的環球貿易體制那樣,走向平衡和多元?假設這股力量得以出現,在這過程中,香港又有沒有角色可以扮演?

這是一個很深問題了。對於第一個問題,筆者認為答案很視乎環球資本市場能否出現另一股足以平衡目前主導的華爾街金融文化的力量。這是相當不易的。不過,若這股力量最終能夠出現,筆者相信它要借助到倫敦的金融實力,蓋倫敦有至少300多年的金融文化,而早在華爾街成為全球金融霸主之前,倫敦雄據全球金融霸主地位200多年,因此目前唯有透過倫敦的金融文化和實力,才有可能帶來一股可平衡目前環球資本市場趨向風眼化、漩渦化的力量。

毋疑,今天的倫敦已有不少華爾街金融文化的影響,但相信倫敦過往數百年的金融文化沉澱應仍未完全消失。值得留意的是,在一戰之前的200多年,都沒有發生很大的全球性金融危機。我們有理由相信,倫敦金融文化的着眼點,會較重視整個制度的情況,以及平衡各方的利益。對於環球金融體制而言,假若傳統的倫敦金融文化可以有較大的運行空間,應會是一較健康的力量。

今天的倫敦已有不少華爾街金融文化的影響,但相信倫敦過往數百年的金融文化沉澱應仍未完全消失。(Shutterstock)
今天的倫敦已有不少華爾街金融文化的影響,但相信倫敦過往數百年的金融文化沉澱應仍未完全消失。(Shutterstock)

香港能拿出什麼水平的金融文化?

至於第二個問題,答案很視乎香港可以拿出什麼水平的金融文化,能否足以跟300多年的倫敦金融文化擦出火花,甚至互為補足,形成一股更強大的力量。觀乎香港跟倫敦,在歷史、法制以及多方面的淵源,若說香港有輔助到倫敦的地方,成立機會應是挺高的。

不過,若香港的角色永遠只是輔助,她的前途亦有上限。美國金融界教父摩根(J. P. Morgan)說得好:「金融是建基於信任」(Finance is based on trust,見本欄〈金融界的傳奇──J. P. 摩根先生〉一文),理想的資本市場本質,就是全球各地需要資本的企業,都信任在那個市場可以得到公平公正的對待,令它們在商業上的成就和前途,能夠得到有識之士的公平評估,可以跟行業內最高素質的企業公平較量,亦因而能以最適合的條件,找到它們發展所需的資本。

而另一方面,市場上亦有很多不同類型的企業供資本提供者比較選擇,從而找到最適合他們投資的對象和產品,並形成一個良性循環。理論上,達到這個水平的金融中心,是可以有條件創造自己的路徑,當大環境配合時,可以發展得很快;即使環境不利,它也能有靜待環境改變的條件。這個水平的金融中心甚為特別和罕有,依靠海耶克所指的自然整合現象(Spontaneous Order),根本打造不來,也很難被完全取代。

從這角度看,問題的關鍵在於香港能否孕育出一股高素質的金融文化,令她有機會匯聚市場上其他力量,從而為環球資本市場帶來一股較平衡和健康的力量?這是一個更深的問題了。香港目前應未具備這方面的能力,但觀乎以往面對危機的歷史,以及目前她仍擁有的資源,機會肯定不是零。一切很視乎這代的香港人和關注香港的力量,怎樣看待和應對目前的挑戰。在這問題上,筆者認為主要的明燈有三,除了早前提過的兩盞外,第三個和最重要的一個,就是本文開首提出伏羲的智慧和精神。

問題的關鍵在於香港能否孕育出一股高素質的金融文化。(亞新社)
問題的關鍵在於香港能否孕育出一股高素質的金融文化。(亞新社)

變通、融和、創造

究竟什麼是中華文化的本質?這是一個很深和很複雜的問題了。筆者在此提出一個大膽假設,即是伏羲的智慧和精神,就是中華文化的本質。筆者認為這至少是其中一個可以考慮的角度,我們至少可以說,《易經》、陰陽八卦跟中華文化有千絲萬縷的關係,而《易經》和陰陽八卦傳說中都是由伏羲創造的。

另一方面,本文開首引用的傳說,說明着中華民族的圖騰──龍,可能是伏羲透過湊合9種動物的特點而創造出來的。筆者根據自己對這個和《易經》的理解,大膽提出另一個假設,就是伏羲的智慧和精神,可由以下6個字概括──變通、融和、創造。這可能亦是伏羲對龍的傳人的寄望和香港未來的關鍵。筆者以這6個字總結這系列有關香港傳奇的文章。

「香港傳奇的未來」系列 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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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多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