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間彌生與皇帝的新衣

草間彌生被稱為日本現存的經典藝術家,也被美國藝術網站My Morden Met選為「21世紀十大前衛藝術家」。最近,她的個人作品回顧展在香港舉行,但筆者認為,她的作品只不過是皇帝的新衣。

藝術創造美感,而美感中恆存着真善美,亦帶出藝術家創作的毅力和功力,一流藝術家的作品,往往使觀賞者提升震動內心的衝擊,產生恆久美好的感受,對創作者由衷的佩服和頌讚。

最近,在香港展出、被形容為超級藝術家的日本女畫家草間彌生的作品,能否使觀賞者產生這種情懷呢?因人而異吧!筆者個人的觀感,只不過是皇帝的新衣。

筆者自詡是個美術的愛好者,年輕時愛好美術創作,很幸運地作品曾入選倫敦「英國皇家海外畫廊」和香港藝術中心早年舉辦的壁畫創作比賽。後來年紀漸長,由創作者變為只是觀賞者,不無遺憾,但樂意做皇帝新衣故事中的小孩子。

筆者作品入選倫敦皇家海外畫廊來函。(作者提供圖片)
筆者作品入選倫敦皇家海外畫廊來函。(作者提供圖片)

藝術品需要有內涵

真正的藝術家無不尋求突破,尋求創新。最有名的故事是19世紀西方畫壇「印象派」的崛起,由被恥笑劣評中屹立不倒,最後帶領潮流,誕生刻畫時代的巨輪和作品。隨之出現的後期印象派塞尚、梵高和高更的作品,的確震撼人心,拓展人類欣賞藝術品的視野。再後一點的馬諦斯,畢加索的新派作風,帶領20世紀對美感欣賞的新角度,進入一個全新的臉貌,贏來響徹的掌聲。

這些高歌成功創新的經歷,更鼓勵藝術家大膽前行,向「新臉貌」不屈不撓前進。一些年輕美術家、藝術家更愛為「創新」而創新,什麼是「新」?前人沒有的便是「新」。但坦白說,只是這樣便走進誤區,很容易走錯方向。因為只是新,而沒有內涵,不會成為真正的藝術品,絕非「新臉貌」便是創新。上述列舉成就超然的藝術家,其實一生人或大半生人都浸淫在藝術生活中,才能從藝術素養中焠鍊出具內涵的創新,

也許不少人忽略了畢加索寫實畫的成就,他19歲時傳統寫實風格的作品,站在當代大師面前亦毫無愧色。而畢加索的作品更有許多時期的突破和蛻變,有藍色時期、淡紅色時期,非洲色彩原始時期、個人的古典時期等等,無不表現出創造性和創作能力。

拿近代國畫舉例,學生都愛摹仿老師的作品開始。所以畫展多是千人一臉。但在芸芸作品中,見到齊白石的魚蟲花卉,張大千的山水,卻是令人耳目一新,使人駐足細賞而不忍遽離,因為作品的創新都帶着藝術的內涵。

缺乏內涵 抄襲自己的作品

筆者個人並不反對別人欣賞草間彌生的作品,因觀賞作品便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個人之喜惡不同,以醜為美者社會上大不乏人。此非嘲諷之言,例如電影中海盜旗幟上骷髏十分醜陋,而不少人認為極有美感。

個人對草間彌生作品不能欣賞,是感到作品空洞、重複、缺乏內涵。只是重複堆砌又堆砌,欠缺出色的創作力。是一種抄襲,抄襲誰?抄襲自己,幾十年來內涵空洞,也沒有創新,不值得如此吹捧這樣的作品吧?草間的作品和70年代台灣畫家洪通十分類似,都是重複抄襲自己,創作力貧弱。當年被某些畫評人捧到半天高,當然售價也過高。過了一年再無人過問,今日更沒聲沒聞,乃經不起時代考驗之故。另一被人捧得高高的是曾灶財的書法。人說他的書法有特色,筆者也不便反對。但說是好書法,好筆劃,便不同意了。坦白說,凡說曾灶財的手筆是好書法的人,一定寫不出一手好書法。

草間彌生作品空洞、重複、缺乏內涵。(Shutterstock)
草間彌生作品空洞、重複、缺乏內涵。(Shutterstock)

藝術的美和美的藝術

愛美是人的天性,什麼是美?顯然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看法,且讓我們談談「美」。

美大致可分兩種,就是自然美和人為美。自然美是指自然界所表現的美:即造物穹蒼下的偉大。如果再分,可分為晨星雨露、秋月斜陽的天象美;小泉怪石、山川洪濤的無生命界美;和奇花異草、魚禽人獸的有生命界美。

人為美又可分兩種:一是藝術家創造的藝術品、其次是人類愛心的表達和高尚的行為。藝術品包括文學、繪畫、音樂、雕塑、建築、舞蹈、劇藝等等的創作。人類有意無意間流露美好的行為,如愛心、善意、俠義、真摯、同情等等。其餘像別離、悲哀、閒情、幽默、亦可導至美善不朽的意境。

可以接觸美的意境

第一種美是壯美:形狀上如面臨宏偉的建築物、如登高山、如憑大海。令人感到氣勢豪邁、胸襟廣闊。質力上如狂風暴雨、獅虎力搏,動魄驚心。生命力上如堅毅不屈的精神,偉大人物卓犖不群的功智,高尚的人格和勇敢的行為。

第二種美的意境是優美:優美帶著閑逸雅致的趣味、暢順柔和的格調、溫馨厚愛的情意,令人讚嘆低徊。有若清麗難言的詩境;如野草在微風下的顫動、如銀月灑照、小溪潺潺、流水不絕的情景、如少女對情郎的貪嗔。

悲情亦會造成美的藝術意境:如悲劇性的英雄命運、大災難、大時代動盪中無辜受害的小人物的悲情,為眾犧牲的豪傑和先賢先哲受誤解的痛苦和失落。偉烈人物對命運的奮搏和對災難無可奈何的接受,亦有美的成分。

謔趣亦會帶來美。謔趣不是指一般的詼諧惹笑,而是精警雋永的趣味,使人笑中有淚,心中有所感悟,例如童真便帶有謔趣的美意。

美感不同快感,美感是人類感受中一種升華,對大地穹蒼和好人好事的欣賞。能對美感的欣賞,是幸福生活的訊號,充實我們的人生。

楊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