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的醫師

一個掌握了現代科技的醫生,如果回到古代,是否真的可成為「神醫」、無所不能呢?例如,中國東漢時期的神醫、「外科鼻祖」華佗,我早就懷疑他是從未來穿越的醫生!

數年前有套韓劇《Dr. Jin》,講述一個外科醫生失足墮樓,竟然穿越時空,回到了200多年前的哲宗年代;還順手抓了個現代藥箱,內有手術器具、消毒及麻醉藥等。由於Dr. Jin 擁有未來的醫學知識、出神入化的手藝,加上英俊瀟洒的外表(宋承憲 飾),故在古代大顯神威,拯救萬民於水深火熱之中;不論貧苦百姓還是王室貴族,都被他迅速妙手回春。

如果醫生穿越了……

翻查維基百科,原來此劇出自日本漫畫《仁醫》(村上紀香 著):「穿越」到江戶時代的南方仁醫生,在古代進行了多種先進的外科手術,包括全身麻醉乳癌切除手術、治療慢性硬膜下血腫的顱骨鑽孔和引流、為中鉛毒而腿部腐爛的花魁進行截肢手術、替患上腕隧道症候群(carpel tunnel syndrome)的畫家做減壓手術,甚至是開腹切除肓腸、胃潰瘍、以至剖腹產子!

這樣還未算厲害;南方醫生對於藥物研發、手術室管理和推動公共衛生方面,作出了許多貢獻。他教導工匠製作聽診器、氧氣罩、手術台、義肢,帶領工廠種植研發盤尼西林(青黴素)抗生素(penicillin),教導百姓均衡飲食以預防腳氣病,以及控制瘟疫的蔓延等等。

一個掌握了現代科技的醫生,如果回到古代,是否真的可成為「神醫」、無所不能呢?漫畫和電視劇裏,固然有很大的誇張成份;然而間中幻想一下,亦趣味無窮。

華佗:從未來穿越的醫生?

例如,中國東漢時期的神醫、「外科鼻祖」華佗,我早就懷疑他是從未來穿越的醫生!能觀察病徵而作診斷、會驅治寄生蟲、治痢疾、用心理治療根除抑鬱症、教人「五禽之戲」養生等,這些高明醫理就不用提了;他的外科手術能力,才叫人瞠目結舌。

他獨門泡製的「麻沸散」,是古代首次有記載的麻醉藥,服後全身放鬆、失去知覺,然後華佗就會替病人動手術,割除腫瘤,開腹切腸,縫合傷口之後塗上「神膏」,100天就痊癒。(至於幫關雲長刮骨療毒、打算替曹操開顱治頭痛等,只是小說家之言,並非史實。)

現代人評論華佗,大都不相信他能夠在1800年前就能進行外科手術,認為純粹是神話,其論點包括:無法達到無菌操作、無法止血和輸血、古人對人體解剖學缺乏認識等。還有一點是,為何歷史上只有華佗一人會做手術,而在他生前死後卻沒有人懂得開刀呢?

未來醫學在現代流傳?

可是,假若他是個從未來「穿越」回古代的醫生,一切就可以被合理地解釋了!例如,病人患急性盲腸炎,除了做手術外就沒有其他解救方法;作為現代西醫,就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先以能導致意識模糊的蔓陀蘿花製成「麻沸散」,弄暈了病人;再用火和酒精,盡量消毒手術器具;而在傷口塗上的所謂「神膏」,則可能是一種能預防感染的抗生素。在古代使用有限的資源去做簡單手術,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啊!

話說回來,即使華佗擁有高明的外科技術,他依然很小心謹慎,非到萬不得已才冒險動刀;這也很符合現代醫學的做法。

任何穿越故事的最大問題,是「穿越者」會把歷史改編得亂七八糟。傳說,華佗因得罪曹操而下獄,獄卒拒絕替他保留醫書,於是他臨死時無奈地把醫書燒掉,從此技術失傳。我想,說不定華佗是故意燒的;因為萬一未來世界的醫學知識在古代流傳,豈不是顛覆了歷史,造成時空錯亂?

《仁醫》漫畫裏的「南方仁醫生」,在江戶時代製作抗生素的故事,幸好只是杜撰的,否則歷史必然改寫。萬一屠殺南京的大日本帝國軍隊,在當時已經掌握了精製盤尼西林技術的話,只怕早就贏了二次世界大戰、統治全世界了。

許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