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讓我們視教育為發展我們最大潛能的方法。因為在我們每個人的心底裏,都有着一些純粹私人的願望和夢想,而一旦這些夢想可以得以實現,它們是可以轉化成對所有其他人的裨益,並增強着整個國家的力量。一個人已是足夠可以帶來分別,而我們每個人都應該作這樣的嘗試。Let us think of education as the means of developing our greatest abilities, because in each of us there is a private hope and dream which fulfilled can be translated into benefit for everyone and greater strength for our nation. One person can make a difference and everyone should try.
──甘迺迪(J.F. Kennedy)
正如筆者在上回提到,甘迺迪是一很特別的美國總統。儘管他在最初兩年的施政不是太順利,但他在任內最後的400天內,卻是開展了多個對後世十分重要的第一步,這包括航天探索、民權運動、美蘇關係、教育理念、對藝術和詩人的重視等。無論怎樣,甘迺迪是很少數對於美國本土內政和外交,以及美國這個社會國家的長遠使命是有着一自成一格、連貫統一的全面看法的美國總統。他就任的時間雖然只有1037天,但他對後世的影響應是遠為大。不少現在和將來的歷史學者相信是會同意這看法的。
甘迺迪是少數有詩人本質的總統
墨茲維尼(Niccolo Machivelli)在他那著名的《君王論》(The Prince)曾經說過,要成為「君王」,是需要同時擁有獅子和狐狸的特質。那麼,要成為美國總統,又要有什麼特質呢?環顧歷史,美國總統有很多不同類型的人,有些是政客型、有些是軍人型、有些是學者型、有些是生意人型、有些是律師型、有些是思想家型、亦有些是世家子弟型,但其中一個很少見的型態:詩人。事實上,不只是美國,即使是放眼整個人類歷史,也只有很少的政治人物是有詩人的氣質。從這個角度看,甘迺迪是一個很罕有的例外,他應該是美國歷史上,很少數有點詩人本質的總統。值得留意的是,儘管詩人跟總統看似兩個很格格不入的特質,但卻是可能微妙地有着不少相輔相成的地方。
誠如甘迺迪自己所說:「若果多些政治人物能懂得何謂詩的境界,又或多些詩人能懂得政治,我會確信那將會是一個比我們目前的世界好一點的地方」(If more politicians knew poetry and more poets knew politics, I am convinced the world would be a little better place in which to live),這句說話可圈可點。無獨有偶,在若干多年後,列根總統這樣說過:「有人說,政治是人類第二古老的職業。我逐漸開始覺得它與第一古老的職業其實是有着不少相近之處」(Someone said that politics is the second-oldest profession. I am beginning to think it bears resemblance to the first)。這兩句說話都是同樣來自美國總統,同樣都似乎是有感而發的內心感受,雖然表面上看來好像是在說不同的東西,但結合起來,卻是可以令人對政治和美國總統的角色,有另一重的體會,值得深思。
那劃時代的和平的策略演說
基本上,美國是一個特殊的國家,而美國總統亦可以是稱得上是地球上最有權勢的人。事實上,美國總統某程度甚至可以對整個人類文明的發展帶來一些改變,其中一個例子就是蘇聯和西方關係。
冷戰期間,蘇聯和西方都將對方描述成邪惡的力量,雙方關係如誓不兩立,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當我們了解到這一點,就會更加體會到筆者在上回提到的甘迺迪的和平策略演說的重要,蓋這篇演講的精神,是由一美國總統從全人類長遠福祉的角度,以公平公正、大局為重、求同存異的態度去看有關問題,而整篇演講的核心內容,就是大家為了人類的未來,做一個公平公正、互惠互利的大交易。
追求私人願望 可同時推動大眾福祉?
重要的是,若我們細心一想,甘迺迪提出的「世紀大刁」,本質上就是一自由巿場的行為,而追求私人利益,跟大眾利益之間是不一定有任何衝突。更重要的是,若我們細味甘迺迪的句子,會發現甘迺迪是深信對私人願望和夢想的追求,是可以稱得上一種美德,不但沒有什麼道德上的問題,而且是可轉化成對所有其他人的裨益,並增強着整個國家的力量。而且,甘迺迪更進一步表示,發展個人最大潛能就是教育的目標,他沒有直接說出來的是:美國的立國精神,就是容許和鼓勵每個美國人追求自己的願望和夢想。有關精神會否就是美國國家力量和社會生命力的重要泉源之一?筆者會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