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珍今對自己的著作《字旅憶相逢──香港文化人專訪》,可有話要說:「訪問於我而言,是一個學習之旅,不單是長了知識,亦多所啟發,時有驚喜,亦不乏難忘的經驗。」
學習之旅
作為讀者的我,看馮珍今的訪問,同樣得到好處。認識或不認識的文化工作者/專業人士,把他/她的生活體驗/工作實況與大家分享,讓我們增廣見識,知道每個人在不同崗位,都可以把自己的興趣/喜愛的工作,做出成績來。
沒有見過區聞海,但他寫醫學有關的文章,倒是看過不少。知道他曾以醫療專業人士身份,2019年陪同西西到美國接受紐曼華語文學獎。
在美國留學期間,區聞海接受博雅教育,「開始思考不同文化、不同價值觀的社會異同」。在取得醫學博士學位後,他「決定回香港發展」。
回香港第一份工,區聞海在啟德難民營醫療中心當醫生。
喜歡思考生命課題的他,在「佛教法住學會」讀了一個碩士課程,「研究東晉慧遠──淨土宗的創始人。」
1983年,區聞海通過香港醫科考試,實習一年半,1985年初進入醫院工作。
他曾當過精神科醫生,喜歡與病人溝通:「積累了點人生經歷,嘗過一點甘苦,對於生命,亦有一些個人想法。」
區聞海認為醫生「需要具備邏輯思維,科學知識,最好還加上『仁心仁術』的人文情操」。
為此,區聞海在報刊專欄,分享他的人生體驗,順理成章。
馮珍今的專訪,用「醫以載道,文以濟世」來形容這位「文人醫生」,恰當得很。
一笑就彎彎的
馮珍今在電腦屏幕上看到的王菀之:「她的樣子也沒有改變,聲音仍有着小孩般的童音,眼睛一笑就彎彎的……」就把這位藝術家的面貌生動勾畫出來。
訪問前,馮珍今先找到有關資料,看個究竟。她說:「訪問前的準備工夫不可或缺,訪問時仿如朋友聊天,彼此交流、溝通。」
王菀之說她「只是用不同的藝術形式,去分享自己的創作」。
一切從音樂創作開始,回想從前:「人生第一次創作,大概在六、七歲……」學琴不到一年,就有了第一首《快樂的小女孩》,可惜樂譜已找不到了。
但「快樂」一直都是與王菀之一起。「快樂」的她,中學的日子,參加一切與音樂有關的活動,包括踏上舞台表演。
王菀之到加拿大讀大學,主修經濟。她承認那是個「錯誤的選擇」,於是她選修不少其他科目,包括詩歌、心理學、哲學。
回港做暑期工,王菀之寫出《我真的受傷了》、《是一個誤會沒有甚麼可悲》。也曾到伍仲衡錄音室錄歌:「第一次踏入錄音室,戴上耳機,聽到自己的歌聲,好立體、好清晰,也好震撼。」
2000年王菀之憑着《是一個誤會沒有甚麼可悲》,獲得第十二屆CASH流行曲創作冠軍。
王菀之「的歌曲清新動聽」,2005年的《Ivana》、《I Love My Name》很受歡迎,她的聲線被譽為「被天使親吻過的聲音」。
然後,王菀之在2019年與吳鎮宇演出百老匯愛情音樂劇《First Date》,她一身兼數職──劇本翻譯、監製、演員。
遠看·近觀
「不管是遠看、近觀,都會忍不住說:慈山寺真美。」到過慈山寺半日遊的朋友,說不同季節來到慈山寺,自會有不同的人生體會。
馮珍今說:「這幾年,遊走四方,迷上建築(包括2019年到山西,隨着林徽音足跡,看唐代建築,包括南禪寺、佛光寺)……」
看過古代建築,返回香港,馮珍今很想找個機會,訪問負責建造慈山寺的何培斌教授(自中文大學建築學院退下來,為了照顧母親,移居新加坡)。趁着何教授回港探親,馮珍今終於可以與教授面對面談了。
何教授「希望在建築中滲入中國文化元素……具備中國人特有的情愫」。
「當建築師,沒什麼樂趣可言,設計的方向,大多是以地產商、業主的意見為依歸,根本無法自由發揮,將自己的理念體現出來。」
何教授遂走上學術之路,研究唐代寺院建築,他的心得:「我不執着於寺院建築的外形,而是注重其內在的精神面貌。」
何教授對「建築內蘊的神髓」的重視,可以在他負責慈山寺的建築設計及造像總顧問展現出來。
「設計慈山寺背後的理念,就是『圓融無礙』,將不同的元素建構成一個完美的建築群。」
「建造一個仿唐建築不難,但建構一個融合傳統與現代的建築,卻絕不容易。」
「參拜之路,始於山門……」跨進去,「告別大千世界,放下塵世的種種煩惱。」
有機會得再去慈山寺,來一趟「清淨之旅」。
原刊於《星島日報》,本社獲作者授權綜合轉載,題為編輯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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