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朝為蒙古人所建立的朝代,這遊牧民族「馬上得天下」,吞金滅宋,更建立了橫跨歐亞的四大汗國,可惜不懂治天下之道,立國不足百年便匆匆告別中原,短短98年統治中原期間,居然換了11個皇帝,除了開國的忽必列在位35年和末代元順帝執政34年外,其他的9個皇帝只是「走馬登基」,一、兩年便換人,有元一代,政治可謂乏善足陳!
習二王書法 後自成一格
元朝書畫藝術的成就,亦只有趙孟頫一人最為突出,值得一談。他詩、書、畫、章四絕,樣樣皆精。我最喜歡他自成一格的書法,謂之「趙體」,而他的楷書更能和唐代書法家顏真卿、柳公權、歐陽詢三人相提並論,合稱「楷書四大家」。趙孟頫也許遺傳了宋徽宗趙佶的一些藝術基因,自小已好書畫藝術,他最喜歡書聖王羲之和其子王獻之的書體,努力不懈地臨習他們的作品,在前者的《蘭亭序》和後者的《洛神賦》用功最深!
當年,趙孟頫應詔由江南的吳興北上元朝的首都大都出仕,偶得《蘭亭序》的宋代拓本,驚為天人,愛不釋手,便不斷地臨寫和鑽研,最後更題了13段心得體會,即後人所謂的「蘭亭十三跋」。可惜,後來這卷作品遇火,只剩下部分殘卷,現藏於日本東京國立博物館。而他的《洛神賦》則頗有王獻之的風釆和神韻,筆法收放自如,美不勝收,現在由天津博物館收藏。
但他最為人熟悉的作品可算是《人騎圖》。趙孟頫是一位公認的畫馬大師,但我覺得這幅畫最突出之處,卻是穿上紅袍的年輕男子騎在一匹駿馬之上,姿態瀟灑,安靜平和,一派自然,布局有唐朝遺風,令人印象深刻!
皇族之後 才華洋溢
趙孟頫一生無奈,他雖貴為宋太祖趙匡胤第11世孫,25歲就被元世祖忽必烈南下滅國,成為前朝遺民,心情當然很不好受!為了便於統治,忽必烈登基後曾好幾次命人到江南地區搜羅前朝才俊。公元1287年,33歲的趙孟頫應召出任兵部郎中,為蒙古人的政權服務。
失節是中國人最大的遺憾!趙孟頫的皇室身份實令他很尷尬。但他確是一位才華洋溢的江南才子,只好透過作品表達心跡,著名的書法作品如《歸去來兮並序》,畫作如《幼輿丘壑圖》及《古木竹石圖》等都是他表達內心的方法!
另外,《鵲華秋色》是他畫畫的代表作。作畫的目的是送給他的好友周密,寫的風景就是周密的祖籍山東濟南。那地方最具特色的是形狀如玉壐的鵲山,此作品現藏於台北故宮博物院。《秀石疏林圖》也是較為重要的,那是他提出「書畫同源」理論的作品。除了畫畫外,他還在畫旁書寫了一首詩:「石如飛石白木如籀,寫竹還於八法通,若也有人能會此,方知書畫本來同。」
幸有元朝也有趙孟頫,成為一朝藝術的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