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本主義是為製造金錢而工作，但看不到普羅大眾。
Capitalism is working to produce more money but does not see the people.──華里沙（Lech Walesa），波蘭前總統
美國的富裕不是由大眾犧牲而創造出來，而是由追求個人利益和財富的自由人的生產天賦所創造。他們沒有使人民為成就美國工業化而挨餓，而是透過發明的新機器、科學發現或技術進步，給人民更好的工作、更高的工資和經濟實惠的產品，整個國家才得以不斷向前邁進，所走的每一步都是受惠而非承受痛楚。他們必須發現的是，資本主義的敵人竭盡全力想要掩蓋的事實是，資本主義不僅是『實用的』，而且是歷史上唯一的道德體系。他們需要發現的事實──亦是都所有那些資本主義敵人緊張忙亂地試圖掩蓋的事實──是資本主義不但有實際功能，而且是人類史上，迄今唯一符合道德的制度。
America’s abundance was not created by public sacrifices to ‘the common good’, but by the productive genius of free men who pursued their own personal interests and the making of their own private fortunes. They did not starve the people to pay for America’s industrialization. They gave the people better jobs, higher wages, and cheaper goods with every new machine they invented, with every scientific discovery or technological advance─and thus the whole country was moving forward and profiting, not suffering, every step of the way. What they have to discover, what all the efforts of capitalism’s enemies are frantically aimed at hiding, is the fact that capitalism is not merely the ‘practical’, but the only moral system in history.
──艾恩·蘭德（Ayn Rand）
筆者上文談到與國內官員討論市場制度的本質及操作原理，並提到海耶克的見解，即市場制度最大功用是令社會能更有效地運用資訊，這方面市場相對政府的優越性是很明顯的，因為市場掌握的資訊比政府多很多，無論官員多麼善良和能幹，很多期望都可能只是「美麗的誤會」。
海耶克的真知灼見被忽略
海耶克的觀點沿自他在1945年發表的論文〈知識在社會中的運用〉（”The use of Kowledge in Society”），儘管這篇論文相信是自阿當·史密斯之後，解釋經濟制度運作原理最重要的文獻之一，但可惜和遺憾的是，即使學界認識這篇辯論文的人好像並不太多。這其實不難理解，始終海耶克所屬的「奧地利學派」並非主流，有些經濟學家更認為由於該學派不太用上數學理論，應將之視為政治社會思想，而不能納為正統的經濟學，這是現代經濟學的不幸。
那名官員心底裏信奉大公無私、能幹的政府比市場優越，因而提出政府掌握的資訊遠超一般人的想像，而且正在不斷提升，科技明顯站在政府一邊，總比倚靠以追求私人利益的市場好。他認為政府主導社會上所有重要環節，然後容許私人市場有一定的參與和發展空間，是最平衡和符合社會公義的做法。
這聽起來合情合理。大部分的文化體系似乎都傾向認為追求私人利益是不光彩的事，很多時是更跡近一種要無奈接受的「必要的惡」（necessary evil）。
追求私利 是必要的惡？
在過去2000多年的中國社會裏，主流形而上意識（prevailing metaphysics）似乎都認為社會可分為士、農、工、商四個階級，商人被視為一天到晚只顧爭名逐利的人，甚至有「逢商必奸」的說法，問題是商業和追求私利是社會運作中必要的惡，不容許人們爭名逐利，社會經濟發展就缺乏動力。由此引伸，由代表公義的政府來平衡爭名逐利的市場顯然很合情合理。但資本主義是否就只是在意追求個人利益？
這是一個很深的問題了。文章開首引用的波蘭前總統華里沙的句子反映了很多人對資本主義的刻板印象，但若我們細閱蘭德的說法，我們會看到另一個畫面。究竟哪一個畫面更符合真相？筆者打算留待讀者自行判斷。
不過，按筆者多年來對世事的觀察，很多人感到奇怪和不合常理的事，真相往往不是那麼荒誕無稽。另一方面，很多人認為很合理和理所當然的事，真相又未必真是這樣。一般人對市場和資本主義制度的理解，會否存在着不少偏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