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課堂裏的對話

校長站在台上,洋洋灑灑地說個不停,台下的聽眾,沒有回應,沒有「對話」,這不是獨白是什麼?
今時今日,提起「對話」,或會給人一個寒顫。因為過去一年,香港某些人士和政黨在運用激進手段還不能爭取到自己的「合理」目的後,要求與政府「對話」,並在對話後向大眾暗示或明示將會進行的抗爭活動。這些帶有衝擊性的活動,或多或少都會給我們帶來不便,甚至對香港有負面的影響。「對話」,似乎是政客們最後的歇斯底里活動。他們提出的「對話」,是變了質的對話。那真正的對話,該是怎樣的呢?日本的一位哲學家,池田大作,認為「對話」該建基於和平的基礎。對於對話,他有如下的一段說話:
 
「⋯⋯重要的是共有不同的價值觀,透過真正的對話,如何擴充人類共通的大地,以對話的力量結合世界、提升人類。面對憎恨、利害、對立等糾纏在一起,極其複雜的現實世界,對話或許是繞遠路、迂迴的方法,但無論現實多麼困難⋯⋯我深信,令二十一世紀的地球開出『對話的文明』的花朵,乃是對世界和平之宏大而確實的挑戰。」
 
對話,能令地球開出「對話的文明」的花朵,那「對話」在校園內能否開出「對話的文明」的花朵呢?
 

學習應是對話 而非獨白

 
按筆者的經驗,在校園內的對話,能否開出「文明的花朵」,端視乎你對話的對象,對話的內容及個人的修養。對話不文明的產生,是位高者以「君臨天下」的姿態與對方對話,又或位卑者「有持無恐」,在與對方對話時,態度囂張,以致不能擴充校園持份者「共通的大地」達到運用對話的力量優化校園的目的。
 
對話的根本是溝通,在教與學的過程中,溝通至為重要。日本東京大學的佐藤學教授指出「學習應以對話為中心。然而,現實是,在學校內,校長、老師和學生都在獨白」。佐藤教授所提出的是學習,而不是教育,原因是「學習比教育出現得更早,有更深的意義。」這是一段多值得教育工作者深思的說話。在開學禮或一些早會內,校長站在台上,洋洋灑灑地說個不停,台下的聽眾,沒有回應,沒有「對話」,這不是獨白是什麼?上課的時候,情況稍為好一點,但很多時候,基於課程的緊迫,教師也是說個不停,只簡中稍作提問,這一問一答,只是進展性評估,而不是對話。至於學生,只回應老師所安排的課業,很小機會於課堂上以「對話」的形式進行學習。
 

有效課堂基於有效對話

 
佐藤學教授認為學習是「相遇與對話」。他認為學習該包含三個對話性實踐:與課本對話(建構客觀世界),與他人對話(建構夥伴關係),與自己對話(探索自身模式)。學習是這三種對話的三位一體。聆聽是輸入,對話是建構與探索。樂意與人對話的學生必善於學習。君不見閱讀課的「與作者對話」能讓學生對篇章有深層意義的理解嗎?作文課時的「情境對話」,不是豐富了學生的文章內容嗎?筆者相信,有效的課堂教學是基於有效的對話。學校該是強調正確對話的地方,不該是被獨白支配的地方。於教師而言,聲音最大的教師,並不是優秀的教師,優秀的教師,是能安排高品質學習的教師。
 
「知彼知己,百戰不殆。」《孫子兵法‧謀政篇》對話,同樣隱藏了這種戰略意義,是故對話的實質不言而喻。筆者期待我們的老師能透過「真正」和「有效」的對話策略與安排,傳道授業於無形,以修正時下世人以對立方式對話的模式,並讓學生得到充實的知識與與人相處之道,使將來的香港開出「文明」的花朵。
 
(封面圖片:pixabay)

梁振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