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由氣候危機、金融海嘯和貨幣危機所催生的一股反思「經濟增長的迷信」,從法國經濟潮人的「新資本論」,到由日本的「斷捨離」,其實都很有瑜伽導人「靜止反思」的味道。商場上,Lululemon(露露檸檬)在千禧初年就洞識先機,而用大手美鈔買入「課堂」套票的,是個動身快、起身更快的投資公司;只是,投資人似乎未能從瑜伽課中參透「靜下來你就贏」的課程精華。
投資公司本來是個硬核科班的私募投資基金(private equity funds),過往關注的是IT軟硬體和其他高科技公司,但在1990年代中葉後,開始多元化,除了傳統風投(venture investment)──每單案子金額小、風險高、成功率低,但偶有爆紅的話回報上百倍──以外,開始做成長投資(growth Investment)和併購(或稱「買斷收購」Buyout)。
靜極思動的出手
基金在調研行業、走訪展會中遇上露檬,雖透過主動的冷電話認識了公司,但沒有焦急地拋出綉球,反而是靜靜地等露檬自己發覺缺錢了才出手,牽頭與另一基金,一把共以1.08億美元(下同)買下近48%的股份。露檬始創人韋信佔49%,其他是高管的;公司市值2.2億。
在基金的支持下,露檬這家「被瑜伽啟發」的公司,沒有靜下來,除了在全美和全球大事擴軍之外,産品線也愈來愈豐富,除了瑜伽褲之外,還有其他林林總總的休閒和健身服、鞋履、飾物、包包、雨傘……許多與瑜伽不大相關,但卻被形容為被瑜伽激發的生活體驗的應用物品。
沒有靜下來的,除了是公司之外,還有投資基金。在2005年底打款後,基金積極地協助公司進入上市的通道。這是十分正常,基金也是職業經理人,也要向出資方(即有限合夥人)交功課,要以行動來證明他們收取的管理費和獎金(附帶權益)是物有所值,遂在月報、季報、年報中必須交待項目的進度。所有的投資項目,打從第一天錢到賬開始,有「百日維新」和「千日目標」(倒沒有聽過有萬日計劃)。
以快打慢
在以快打慢的動作指導下,公司果然很快成功地在美加兩地上市,但上市也只為公司增發了3%的股份,融資僅4124萬,其餘2.8億元全是股東吐現,當中以墨的基金拎走的1.3億為大頭。公司是以18元招股,市值達12億,上市第一天就爆升五成,3個月後更高見近60元(!),上市一周年股價雖然回順,仍站穩28元左右。
沒有靜下來的基金,上年不到兩年,在2009年6月前就已經完全動起身來,把股份賣過精光,當時公司階段性的平均市值約10億!
原刊於《明報》,本社獲作者授權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