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本欄問關於老虎的音樂，讀者首先會想起哪段音樂。一位北京音樂友人回覆：冼星海的《下山虎》。
冼星海的《下山虎》
根據筆者有限識見，粵樂大師呂文成曾創作過一首同名作品，可是從沒有聽過以創作《黃河大合唱》聞名遐邇的冼星海也寫過《下山虎》。
據資料顯示，冼星海晚年創作的作品中，其中《中國狂想曲》5個樂章裏面就包括了《下山虎》。作品完成不久便病逝於莫斯科，日期為1945年10月30日。
1975年北京曾舉辦紀念作曲家逝世30周年音樂會，《下山虎》由民樂大師劉文金重新編配演出。上述音樂友人在民族宮禮堂聆聽演出，當時只有8歲，但印象深刻。因此看到本欄，馬上就想起那首作品，以短訊分享。「那段音樂是我最早聽到關於老虎的音樂，之前我們這種小孩沒聽到過內容比較單純輕鬆的音樂，全是與政治有關，比較厲戾、一本正經的。」 所指的大概是文革時期樣板戲。
充滿粵樂風情的作品
經此介紹，連忙找出那場音樂會的實況錄音。在中國唱片（編號M-2122）《聶耳、冼星海作品選（二）》，裏面果然有《下山虎》，由中國歌舞團、中國歌劇團和新影樂團聯合演奏。
重聽這首約3分鐘的管弦小品，很佩服當年籌辦音樂會的負責人，在國情嚴峻時刻，別具慧眼，在《黃河大合唱》壓軸演出前，選出這首作品作單獨演出，載入史冊。
這樣一首充滿活潑粵樂風情的作品，很難想像這首作曲家客死異鄉前的絕筆。最近細讀一部傳記，裏面提到冼星海留學法國時，曾求學於當時旅居巴黎的俄羅斯作曲巨擘普羅高菲夫。如果冼星海是 「春蠶」 ，《下山虎》可能就是絲方盡。
但願《下山虎》驅疫，春回大地。
原刊於《大公報》，本社獲作者授權轉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