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道不同,不相為謀。」這是《論語》〈衞靈公〉篇中記載的。南懷瑾老師解釋說:「思想目的不同,沒有辦法共同相謀。但並沒有說一定要排斥。」
蔡瀾先生主理的食肆提供「豬油撈飯」,不少飲食評論家也有「脂香」之說。兩者都來自肥膏。如果他們就這個食物成分與營養師討論,一定不會有完全相同的結論。無他,前者為「食」而食,後者更注重食物的益處,道不同,不相為謀也。
道不同,不相為謀
針對現今各著名藥廠提供的COVID-19疫苗,我表達了疑慮。那是源於一些科學家發表的論文,再而就我在過去40年、經過基本求學及在職訓練後,自然地衍生的。我這種思想,未必與那些「一直耽在象牙之塔的高深理論學者」的意見完全吻合,也可能不為一些「面對真實病人病症的醫生」所接納,甚至見責見棄於他們。無他,道不同,不相為謀也。然則,我提出的見解並非無的放矢,而是基於一些科學家實實在在的科學研究,可以正如南懷瑾老師說的:「沒有辦法互相討論計劃一件事,只好各走各的路。」
本來,一些病毒,例如在2003年肆虐的「沙士」(SARS),可以在病人的肺部引發「細胞因子風暴」,令肺嚴重發炎,這個狀況能引致肺的「成纖維細胞」受刺激而製造「膠原蛋白」,令肺纖維化,於是病人最終死於肺衰竭。這一個纖維反應,是在細胞因子風暴後才出現的。但現在有科學家說,從實驗得知,COVID-19「病毒尖刺」有一個本能,理論上本身已能直接刺激「成纖維細胞」。
可以藉此借鑑,分辨出一位臨床病理學學者(Clinical Pathologist)和一位實驗藥理學者(Experimental Pharmacologist)之間的分別。前者可以說,我檢視病人的體況,或經過剖驗其屍體,沒有見到任何「纖維化」的證據。憑此觀察,我將這個「病毒尖刺引致纖維反應」的可能性完全抹殺,絲毫不予以考慮;後者則可以說,基於我們的一些實驗,it is reasonable to assume or hypothesize我們有理由相信或假設,病毒尖刺「本身」很早便可以啟動肺纖維化。
這好比一位天文台的氣象師說,從北方的氣候預測,請不要忽視,兩天後香港氣溫可能會很低。但同時亦有大學教授說,我絲毫不覺得冷,你不要危言聳聽。以市民的立場而言,他可以選擇相信天文台氣象師,也可以選擇相信大學教授,畢竟最終受到切身影響的,還是他自己。
原刊於《信報》,本社獲作者授權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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