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開埠初期實行鴉片專賣、自由吸食的政策,從而給吸毒者大開綠燈。
1842年3月,人口不足萬人的「女王城」,已有鴉片商號24戶,從業者131人。其後隨着人口的增加,吸毒隊伍日益擴大,使大批居民染上惡習,尤以華人受煙毒之害最為普遍,幾乎佔成年男性的10%左右。鴉片價格昂貴,長期吸毒,肯定禍及家庭,成為引致貧困和釀成社會悲劇的一大誘因。資料顯示,到19世紀60年代,香港在押犯中超過半數為吸毒者。
香港開埠初期,煙毒賭風瀰漫
英國人入侵前,港島並無賭博的記載。隨着殖民地開埠,煙毒與賭風結伴而來。在華人移民的積極參與下,早期香港賭博成風,為禍不淺。到1844年4月,這一彈丸之地已有賭館8家。到50年代,增至28家,另闢內番攤19家,打牌5家,字花和搖彩各兩家。至於三五成群的街頭聚賭和冠以私人俱樂部名義的賭博場所,更是多不勝數。政府對賭博或縱或禁,給了相關官員和警察貪贓枉法的極大空間。賭風助長貪風,更加速了當局警政的驚人腐敗。
色情業可說是殖民地最頑固的痼疾。英軍入侵香港後,從澳門和廣州等地跟貼而來的龜公、鴇母和妓女,在各行中率先開門營業。當香港闢為自由港後,各地商賈雲集,良莠雜處,為色情業的寄生和滋生提供了更多的市場。據統計,1842年3月,「女王城」中已有妓院23處,從業人員達439人。到50年代,維多利亞城的妓院已達137家。色情業有暴利可圖,使誘拐婦女、賣良為娼之風日熾;警察執法犯法,大肆徇私舞弊,致使性病成為其職業病。
鴉片戰後 海盜猖蹶 港府無策
1844年接替砵甸乍出任第二任香港總督的德庇時(Sir John Francis Davis,1795年-1890年,又譯爹核士、戴維斯和大衛斯等),1834年曾擔任英國駐華商務監督。他在1836年曾出版The Chinese: A general description of the Empire of China, and its Inhabitants (《中國人:中華帝國及其居民概述》)一書,記錄了大清政府多年間對海盜的鐵腕打擊。
書中紀錄,1816年,載有鴉片的美國商船「沃巴什號」在澳門遇劫。結果大多數海盜被中國當局迅速逮捕,立即處以死刑。他們的頭顱被擺在澳門海邊岩石上的籠子裏,以儆效尤。發生在1828年的法國商船「航海家號」的案子更引人注目,它在接近澳門的海上被劫殺一空。由於案件驚動了皇帝,在嚴格指令下,廣州官方當着歐洲人的面進行了審理。在24位海盜中,有17位被判斬立決;其首領當場被凌遲處死。
1840年鴉片戰爭以後,香港島周遭的海盜活動愈演愈烈。引致海盜橫行的原因,除大清水師在中英衝突中全覆沒外,更主要是受日益活躍的鴉片走私等不法活動鼓勵,以及對香港新財富的垂涎。在德庇時任內,1845年,海盜船隊封鎖了海港東西兩面的水道,「頗嚴重地癱瘓」了中港兩地間的貿易活動。其後的幾年裏,海盜大舉進襲的威脅,一度曾令全島進入緊急戒備狀態。
早期的港英當局對海盜肆虐束手無策,給香港的發展帶來很大的困擾。到第三任港督文咸任內(1848年-1854年),以徐亞保(19世紀?-1851年)為首的海盜,行動更為猖獗。
大清轉剿為撫,海盜日落西山
歷史上久負盛名的海盜張保仔(1786年-1822年。至今用其名命名的路、洞仍存世),1810年前活躍於南中國海,擁有部眾4萬餘人,戰船600餘艘。海上過往商船經過他所控制的地區,必須交納保護費,否則很難逃過被劫殺的命運。
據記載,當時在香港及其鄰近地區出沒為患的著名海盜,還有徐亞保和十五仔等。徐亞保是十五仔的屬下,兩人是繼張保仔之後香港勢力最大的華南海盜。追隨徐亞保的不法之徒有2000多人,裝備有戰船23艘,火砲18門。統率匪徒3000多人的十五仔,其軍事實力更為強悍,在64艘戰船上配置了火砲千餘門。
犯罪不分國籍,前來分羹的外國海盜也紛紛參雜其中。在船上懸掛米字旗的英國人芬頓,以護航保鏢為名,公開從事打家劫舍的海盜生涯,他曾親手劫殺過前往盤查的兩名葡萄牙軍官。
19世紀香港周邊的海盜聲勢浩大,全盛時要以旗色來互相區分。張保仔(懸掛紅旗)、郭婆帶(懸掛黑旗)和烏石二(懸掛藍旗)三股勢力聯盟後,屢次擊敗大清水師的軍事進剿,也使英國鴉片商船和英國兵艦吃盡苦頭,一度令香港政府和廣州當局望洋興嘆。
堡壘最先從內部攻破,隨着大清採用轉剿為撫的對策,郭婆帶等海盜相繼接受招安,英國軍艦和大清水師聯手圍剿,孤立無援的張保仔於嘉慶十五年(1810年)被招安投降,至此海盜的前景開始日落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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