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時期需要非常決策

非常時期做非常規決策,央行以往僅依靠其他商業銀行辦事,但商業銀行本身有其風險衡量。

全球經濟陷入停頓,歐美近期才陸續封城及封關的控制疫情措施,如參考亞洲,換句話說,可能最快要待年中,新冠肺炎疫情才可以獲得一個解決。武漢疫情爆發後,市場及很多分析最錯其中一件事,就是即時將2003年沙士作比較,令市場幾乎整整個多月,至少低估疫情對經濟的影響。事實證明是完全兩回事,全球面對史無前例的經濟不由自主式停頓,經濟有約半年要報銷,結果製造業、服務業營業額暴跌、企業流動現水平出現大缺口,這從來是公司生存的最致命一點,繼而出現的裁員、失業及倒閉潮已不敢想像了。

相比股市偶爾有羊群效應,或將政策預期作出不理性地擴大而出現反彈,信貸市場情況相當叫人憂心,信貸緊縮、交易對手風險、追收款項等,都隨之而來。看看區內企業債,以一周計算的話,投資及高息債類別跟政府債息差,已最少連續四周擴闊。歐美情況其實更糟,據報美國近日好幾宗企業新債發行,最終要告吹,可以發行的,息率成本亦大幅提高。評級機構是按本子辦事,評級高與低,首要考慮的是行業表現及現金流,全部都是斷正。更糟是,目前美國數萬億美元總額企業債只有最低的投資級別,一旦被調低,很多基金都因受制於本身限制,而要即時沽出。非常時期採取非常規做法,評級機構可否在大家均等面對災難困境期間,採取一個沉默期呢?其實是值得考慮。

聯儲局兩位前主席伯南克及耶倫在《金融時報》撰文,呼籲央行要進一步拯救市場,可考慮由央行購入企業債券。兩位前主席論據合乎邏輯,但新意欠奉,此時此刻寫篇文章,某程度上是大難時間要證明自己仍存在吧。央行收購企業債,參考歐洲央行例子,是高素質的企業債券,這未必是目前困局中,最有資金逼切性的企業。可是由中央銀行購入檔次較低,卻最受疫情影響行業的債券,如航空、旅遊等,基本信貸素質較弱,又會造成一個道德風險。

困境是要合作共同面對

非常時期做非常規決策,央行以往僅依靠其他商業銀行辦事,但商業銀行本身有其風險衡量。如一定要幫助困境行業,其實某程度上,可繞過商業銀行,直接向中小企及困難企業提供緊急融資協助,始終央行定位從來就是最後借貸人。困境是要合作共同面對,困境亦帶來相當大不確定性。基於近乎毫無先例可言,分析界評估某程度上是斷估,所以全球任何一個市場,任何的企業,在訊息發布上要更頻密,哪管是壞消息、壞數字,市場在困境下是完全明白。在更多由真正受影響的各行各業數據提供,外界更客易判斷實況,有助避免不必要的斷估恐慌。

原刊於《am730》,本社獲作者授權轉載。

胡孟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