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反修訂《逃犯條例》暴動的結果,是條例修訂近似無限期擱置,顯示出「顏色革命」式的示威加暴動,成功逼使特區政府屈服。政府屈服的政治意義與反23條立法不同,那時只是用政府屈服來保證特區政府退縮,並且讓英國培植的公務員全面接掌香港的治權。因為那時中美關係還良好,在時任特首董建華稱病引退之後,美國沒有乘勝追擊。
今次也不同於「佔中」與旺角暴亂,那時政府最終把佔中清場,鎮壓動亂,社會損失雖大,但政府的威信、治權不受打擊,得以繼續追究參與者的刑責,並禁制港獨,政治上一環扣一環地把港獨進入議會的道路封殺,而且取得民意民心的支持。佔中與旺角暴亂美國介入不少,可是中美關係還算和諧,只在暗中角力。
而今次的大背景是美國全面攻擊中國,不同層次、不同領域都出面出擊,且公開地由美國政府指摘中國,視之為頭號競爭對手,也即是打擊對象,新冷戰由此而起。
正由於這樣的大背景,美國是全面全力動員來集中反修訂《逃犯條例》,聚焦和動員的精確前所未有。示威與暴動中的雜聲革除,也取消前台領導,使整個行動變為分散和隱蔽,也無法讓警察與政府知道暴動群眾的意圖和策略。但這行動還是有高度組織和部署,可見背後策動者的能耐和經驗。
特區政府並沒有心戰部門(中央政策組已經廢掉,警察也沒有政治部),對反修例的行動全不為意,也自然沒有準備的應對方案和備用方案,警察只是被動地反應。政府高層也似乎沒有與警察緊密聯繫和配合,新聞公關部似乎癱瘓無用。究竟應該怎樣處理暴動,是警察增援出擊,抑或困守立法會政府總部?
用適當的武力需要有戰術駕馭,也應有足夠情報以知己知彼。暴動應屬小型戰役,不能馬虎處理,而且要與示威的大多數群眾分開,既不能將之混合對待,也不能讓示威的大多數變成少數暴動者的掩護。本來,最佳的抗暴手段是水炮車,可惜購置沒用,也不懂得用消防喉來替代。水力沖散是對民眾與警察都安全的做法,也可以遠距離地把群眾驅趕。可惜,當示威已揚言舉行,政府卻無對應的有效方案和措施。上次佔中和旺角暴亂之後沒有認真地檢討和汲取教訓,進行調整與改革,便落入今次鎮壓不成、政府全軍盡墨的困境。
如今如何善後呢?關鍵是美國是否想逼林鄭月娥下台,以製造更大的政治危機?抑或是見好就收,取得勝利後再圖下一步攻勢?特區政府可以做什麼呢?
香港施政全面癱瘓
香港幾十萬人兩次示威,顯示出本地社會反共反中的聲勢。美國的介入能起這樣大的效果,不僅是美國心戰工作深入細緻且長期經營,底子深厚,更重要的是香港的政治環境和人民心態有機可乘。
「6‧12」暴動之後,假如再沒有暴動,香港社會的政治情緒還可以稍作平復,但大變之後,人心與政情已不可回復原來的面貌。
在此之前,特區政府施政已十分困難;此役之後,林鄭月娥沒有稱病告退,已變成「軟腳蟹」,無法有所作為。管治失效,政府無力,香港的施政便全面癱瘓。
得勝的反對派,志不在施政,取得民意支持後,只會是把政治的糾紛擴大,阻撓所有建設。香港的基建和發展已經落後了一、二十年,現在更無望趕上,而政治上少數人的洋洋得意會加快香港的沉淪。政治概括一切,即只是街頭政治、口號政治,舊的打破,新的不建,政治得意者相信更會尋找機會挑戰中央政府的權威,也會對內地,對內地來港的企業、旅客、新移民處處刁難。
香港近幾十年的繁榮得力於中國內地因素,現在大有可能用街頭政治,把內地因素優勢破壞,香港社會將走上排斥內地的道路。或許這些人一如港獨者,要求與英、美結合,但是,中國主權底下,中央政府不會容許與英、美合作來侵蝕中國的主權。
英、美鼓吹香港爭取民主,但要它們實質支持,卻不能希冀。英國無力,美國在眾多「顏色革命」成功的國家資助的是軍火,不是經濟、民生。美國與中國的貿易戰不會停息,香港也難免隨時有池魚之殃。美國最容易的不過是給個別人士政治難民或移民身份,結果也會「二桃殺三士」。
英、美不援手,反而繼續支持香港社會的各種政治運動,也助長港獨聲勢。中央政府對香港有戒心,原來對香港的特殊優惠便可能扣而不發。海外擔心香港的政治糾紛,也因為佔中、旺角暴亂和今次暴動,打破了香港政治、社會穩定的神話,外資和國際企業還會來嗎?
近代史上,黎巴嫩首都貝魯特號稱「中東的巴黎」,美國掀起政治鬥爭後便全然破壞。香港還好有中國內地,但若與內地對抗,內地一是放手不理,讓港人自作孽;一是直接收回,不讓美國在此建立反共反中基地,兩者都會對香港的發展造成巨大破壞。
香港的「顏色革命」同時支援台灣台獨政權的演變。「韓流」衝擊台灣,香港的反共反中「寒流」卻助力台獨。如果蔡英文明年連任總統的話,台海衝突便會白熱化,香港又怎樣可以獨善其身呢?沒有大格局,香港只會自陷死路,害人害己!
原刊於《東方日報》,本社獲作者授權轉載。
!doctyp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