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棋必須求勝,人生以和為貴。
排字工友便「事急馬行田」,臨時以「法」字權充「浤」字,因而鬧出笑話。
他說,一直都想跟我對弈,但從未有這機會。
轉眼三十多年了,霍英東和毛鈞年都已先後仙遊,胡榮華也已臨近封刀之年,此事大概早已無疾而終了。
他們對我的計劃很感興趣,但對利用上數學課的時間教象棋的做法就甚有保留。
國際象棋是一個文明社會應該鼓勵的活動,政府有責任去支持棋會承辦這個比賽。
是次古巴之行,加深了我對它的人民和政府的好感,也改變了我對爵士音樂的愛惡,是我今生無法忘懷的一次旅程。
我有兩盤棋是很富戲劇性的。一盤的對手是黎巴嫩的Antoine Galeb,另一盤是摩洛哥的Dris Benabud。
這次比賽共有52個國家、地區參加。古巴人都很渴望美國參賽,但舉行開幕禮那天,還沒有美國隊的影跡,據說是受到美國政府的阻撓。最後,他們繞道前來,於開賽前抵達。當古巴人知道Bobby Fischer也來了時,歡喜若狂,奔走相告,好一片舉國歡騰的景象。不少人湧到酒店,為的是一瞻他的風采。 比賽採分組循環制。首循環 (初賽) 分7組,次循環 (決賽) 分4組。在首循環階段,我們頭五場的對手都很強,包括冠軍大熱門蘇聯,因此兵敗如山倒,每場都吃蛋,輸個4比0。第二場對蘇聯時,對手本應是偶像Tahl的,但他早前在浴室摔倒,未能上陣,臨時改派Victor Korchnoi補上。這使我有點失望。Korchnoi 70年代中期出走荷蘭,後定居瑞士。之後,他不止一次成為世界冠軍的挑戰者,但始終無緣問鼎。現已年過80 (2016年6月去世),但仍然經常參加各式各樣的棋賽,並且取得不錯的成績! 下完第四輪之後,感到有點不舒服。所以,第五輪開始前,服務員問我要什麼飲品時,我以「熱開水」對。這使他大為驚訝,不知所措。最後,熱開水來了,沒有令人失望。此事次日見了報。 無心戀戰 包尾結束循環賽 進行第六輪比賽時,我仍然感到不適,因此無心戀戰,開局不久便大量兌子,19個回合之後演變成和棋一盤。這樣,香港隊終於取得了半分,破了「小蛋」。這半分大大地鼓舞了士氣,讓我們在第七場比賽中更上一層樓,以2.5比1.5的成績戰勝摩納哥,取得香港隊在初賽階段唯一的勝利,破了「大蛋」。這次的賽制只算小分,不計大分,所以,首循環雖然戰勝了摩納哥,大分高於他們,但小分則不及,所以仍然排名最後。 首循環每組排名最前兩隊在次循環編入A組,第三、四名入B組,第五、六名入C組,其餘入D組。共有10隊編入D組,香港是其中之一。次循環香港首戰墨酉哥,再以0比4大敗,但自此以後,陣腳逐漸穩定下來,以後八場都沒有再吃光蛋了。這循環我們以1勝1和7負收科。這7負之中,只有一次交白卷,其餘六次都只輸1:3。這循環的情況跟首循環一樣,我們的大分不是最少,但小分最少,所以還是包尾。以下是香港隊在次循環的成績。
1966年,香港獲邀參加當年10月在古巴哈瓦那舉行的第17屆奧林匹克國際象棋賽。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但是否派隊參賽可不是一個容易作出的決定。國際象棋總會最後還是認為應該組隊參加,條件是:隊員的棋藝必須達到相當高的水平和必須自付香港與布拉格之間的來回旅費。棋會作出這個決定後,平遠問我有沒有興趣參加。這時,我剛完成碩士論文的初稿。我的答覆是有興趣,但要待未來的工作安排好之後才能決定。一個月後,我跟郭慎墀校長談妥了回去任教的安排,於是決定參加。 苦讀棋譜 國際賽壓力倍贈 父親當年的商業基地是墨西哥,觸角則伸展到美國西岸、古巴和鄰近島嶼。因此,到古巴這個新興共產國家看看的誘惑是很大的。沿途經過的國家,特別是捷克、埃及和印度,對我都極具吸引力。機會難逢,這使我失去了理智,作出不自量力的決定。其實,以我當時的情況,哪有能力代表香港參加國際比賽,更遑論奧林匹克國際象棋賽了。米既已成炊,便只好苦練。我從未讀過棋譜,手上一本也沒有,於是向平遠借來Mikhail Tahl的對局選 (書名好像是The Best Hundred Games of Tahl),有空就拿來研讀和擺局。這是我那年暑假的主要活動。 賽會規定,每隊六人,每場四人出賽,按實力排位,強者排前。我們幾經辛苦,才湊到五人:一台高智、二台冼權、三台E. L. Krouk、四台馮以浤、五台Ronald Hobson,但E. L. Krouk最後因事缺席,其餘四人只好苦撐到底。對我來說,這是一場異常艱苦的戰鬥。體力消耗之多和精神壓力之大,都是我從未想象過或感受過的。作出參賽的決定之後不久,便開始感到有點精神壓力了。這壓力後來愈來愈大,到達哈瓦拿後升至頂點。 還未下機,便聽到宏亮的奏樂聲,跟着透過飛機的窗口看到排列整齊的儀仗隊,正在使勁奏樂,歡迎到訪的客人。這使我暗吃一驚。在雄壯的樂聲中,我們魚貫下機,步入禮賓廳,嘗過香檳酒,會合了從委內瑞拉乘專機來的選手後,便分乘多部旅遊巴士、在交通警察電單車隊開路之下,浩浩蕩蕩地直奔市中心。在大約30分鐘的車程裏,但見沿途都掛上了彩旗和花籃。我感到了強大的壓力,這壓力後來與日俱增。 卡斯特羅與蘇聯棋手對弈 車隊到達市區後,停在「自由酒店」(即以前的希爾頓酒店) 門前。酒店的外牆裝上了一個高達數層樓的電子棋盤,以供棋迷在室外欣賞精彩對局。全部參賽隊伍都入住這酒店,比賽場地設在它的大禮堂。因為香港隊報名時登記了五名成員,所以獲配三個雙人房,但臨場只有四人,我因此可以獨住一房。賽會很好客,每隊都獲配一名接待員和一部連司機的大轎車,每人都收到少量零用錢。 酒店的膳食可算一流:早餐是火腿蛋之類,午、晚餐是餐酒、沙律、湯、主菜和甜品。最常吃的主菜是牛排和龍蝦,全部任吃。其他設備也甚佳,有很多休閒的去處。我最喜歡到頂樓的咖啡室,聽鋼琴手的演奏。我雖然是門外漢,但喜歡聽,尤其喜歡獨個兒坐在那裏,一邊啜着冷飲、一邊靜靜地聽。我欣賞這情調。 當晚古巴的領導人卡斯特羅 (Fidel Castro,初稱首相,後稱總統) 就到酒店跟蘇聯的棋手對弈了。作為超級棋迷和棋賽的主辦人,他理所當然地出席了二十三日晚上的開幕禮。典禮假可容20,000人的室內體育館舉行,情況異常隆重。最令人難忘的是一場芭蕾舞表演,由32名演員在一個棋盤狀的舞池上,以優雅的舞姿,配合着怡情的音樂,跳出雄據世界冠軍寶座六年 (1921-27) 的古巴棋手Jose Raul Capablanca的一個名局。
當年頗常有蘇聯的船隻途經香港,或特別到來進行維修工程。高智往往趁此機會,安排我們上船跟蘇聯水手交流。印象中,這情況在60年代上半頁出現過三、四次。
比賽結果,平遠和我分別獲得冠、亞軍,團體冠軍自然也就屬於香港大學了。英皇的黃熙熾和譚秉權都取得很好的成績,該校因而獲得團體亞軍。
七十年代中,收到梁利成的電話,表示他將會成為國弈會的理事長,希望我重新加盟,一起推進香港的象棋活動。這時我對推廣棋類活動的工作已經有點意興闌珊,所以沒有接受他的邀請。
這次高調擺棋檔引來外校一些象棋好手的挑戰。
這裏是棋王梁慶全和白樂弈的地盤,他們經常在此「長駐候教」,彩金也是每局2元,饒讓的條件則因人而異。他們往往先介紹一些「客仔」跟我對弈,讓我「先打劫紅毛鬼,後進貢法蘭西」。
執後手時,我曾多次運用馮敬如獨創的「單提馬棄砲陷車」局,取得壓倒性的勝利。
倉卒歲月,世事如棋,每局都光怪陸離,
驟晴驟雨,人事天天變,有喜亦有悲。
出版後,銷售情況理想,目前 (2014年) 學校只剩餘不足200本。港大和拔萃都因這項計劃而略有進賬,這使我感到安慰。
我們必須以世界公民自居,而不僅是某個家族的成員或某個國家的國民。
曼儀很欣賞這本書,希望外國的青年,特別是華裔青年,有機會讀到這本書,因此主動提出要把它譯成英文。
經此一跌,我們決定留在香港終老。
碰巧醫院又有個電腦房,供病人用,但它的利用率低至接近零。我知道有這設備後,經常到那裏「蒲」,跟朋友通電郵。初期用左手尾指按「a」時,一出就是十餘個,到出院時便已降至三、四個了。
我想:如果這一天真的出現,我還可以讀書、寫作和下棋。於是,我開始構思我早前想過的一個計劃:編一本中學適用的世界歷史地圖集。
她出院後,便第一時間奔向三文治店,打點業務,跟着和 Kevin 一起,開車到附近的超級市場買貨!曼儀和我看在眼內,痛在心裡。愛莫能助,徒呼荷荷!
手術之後,主診醫生表示,可以回家後才吃止痛藥。但不知是否麻醉藥用得太少,或是手術花時太多,我甫離開醫院,口腔便痛得要「叫救命」了。
在哈市生活期間,我們曾多次返港和到各地旅遊,會見各路親戚朋友。
我們在哈市生活期間,不少散佈各地的親朋,不惜長途跋涉,前來相聚。他們的蒞臨,給我們帶來了溫馨、甜蜜的感覺。
我以32,000加元的代價,買下一家獨立咖啡店的經營權,關燈即是關門,晚上全不設防,冰箱是不上鎖的。
多元文化節是哈市一年一度的大型活動,在夏天進行,為期一週,有點像香港的年宵市場,但所展示的不是單一的文化,而是世界各地移民帶來的不同文化。
哈市有點像香港。初開埠時,香港只有港島,九龍和新界是日後發展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