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國兩制框架出發,香港「由亂及治」主要是中央的憲制責任。不過,「由治及興」卻不能單靠中央「落單」,還需要香港特區政府、社會精英主動及積極參與。
對於香港融入國家整體發展,「快」不一定「好」,決策者需要反思歷史,汲取教訓,牢牢抓住融合的主要瓶頸並採取有針對性的政策,才能避免重蹈覆轍。
因反修例運動被捕入獄的年輕人,他們並非一般慣犯,且不少人過往行為良好,無犯罪紀錄,甚至當中很多人擁有較高的教育程度和出色的才能,只因受當時大環境及社會媒體的影響而作出衝動行為。
如何在「一國」的前提下落實及發展「兩制」的空間,並按《基本法》的規定達致通過普選產生行政長官與全部立法會議員的目標?這些問題需要廣泛對話及前瞻性、突破性的論述,才能建構「真實、立體、全面」的香港願景。
我們不能讓意識形態及政見凌駕於心理復康和精神健康之上。若要我們這城市修補裂痕、穩定大局,我們需要的是同理心及愛護情懷。
蛻變計劃財政獨立,並非由政府資助,為涉案青少年提供政治中立和去政治化的專業輔導和支持, 幫助他們重拾希望,也為高度撕裂的社會重建團結。
東西雙方的冷戰甚至熱戰,對香港來說是司空見慣;我們準備面對危機的時候,也要把握可能出現的契機。今天香港面對的震盪並非空前,也未必是絕後。
坊間論者不斷強調,如果香港一早全面封關,便不會有輸入病例,也不會有本土傳播。這個論調邏輯上看來很正確,實際情況卻遠為複雜。
無論從新加坡的經驗(一早全面封關,疫情仍然嚴峻),澳門的經驗(迄今無有效封關,卻成功控制疫情),或者香港現階段新增病例的感染源頭來看,全面封關根本不是能否成功抗疫的關鍵因素。
無論年輕人有什麼不是,當權者及僱主皆不能輕言放棄他們,因為放棄青年就是放棄香港的未來。
所有愛惜香港的人,無論是黃營、藍營、警隊、特區政府乃至中央政府、解放軍或者武警,皆要從北愛的悲劇汲取教訓;正如邱吉爾所言:「不能從歷史學習的人注定要重蹈覆轍。」
如果沒有當權者政策嚴重失誤的內因,外國勢力根本不起作用;把反修例運動歸咎外國勢力是捨本逐末。
特區政府龜縮在警隊背後,使用拖延戰術,使警隊成為磨心,結果只會拖垮警隊,香港將會滑向災難邊緣。
面對貿易戰,中國的損失遠多於美國;不過中國承受痛楚的能力也遠高於美國,況且特朗普要面對選舉,中國則擅長持久戰;一旦貿易戰擴持日久,對特朗普的選舉將有不利影響。
北上發展是個人意願,由社會經濟因素決定,不得不經過事業前景、工資水平、生活環境等實際考慮才會付諸實行,但是在大灣區自由流動這種生活模式,對願意開拓其他機會的市民而言無疑是多一個向外闖的選擇。
在反對派的論述中,反對新移民及反對中港融合,是解決香港一切問題的萬能key。「起樓畀大陸人住」,成為反對增闢土地的萬能key。
香港市民對維護國家安全的基本國民責任並不重視,有其歷史因素,需要時間化解。相信這個矛盾終有緩解,社會的尖銳對抗也將降溫。
因為香港土地長期嚴重短缺,增闢土地的社會利益往往遠超其社會成本。在這樣的情況下,只要政府財政能夠承擔「明日大嶼」計劃的開支,賣地收入是否能夠完全彌補增闢土地的工程成本,不應該是首要考慮。
「倒錢落海」的論述聳人聽聞,甚至流於煽動民情的民粹政治操作,不過片面強調「倒沙成金」亦有盲點。政府增闢土地應該追求最大的社會利益而非追求最高的土地收入。
近年不少超大型工程大幅超支,「明日大嶼」計劃的成本恐怕將會高達1萬億。在土地收益方面,論者強調地價十分不穩定,一旦香港經濟不景,土地收入將會大幅下降。以上的質疑其實以偏概全,需要仔細拆解。
市民對現時一國兩制的狀況有不少顧慮,其實是意料之內。一國兩制是史無前例的嘗試,需要發展及磨合。從爭議可以看到,香港市民及國際社會對一國兩制的性質有不少誤解。
本土情緒升溫容易滋長本港民眾對內地敵對的態度,甚至助長港獨思潮,我們需要明確區分本土情懷與分離主義。
在去年的「土地大辯論」中,香港的社運人士似乎是最大力支持發展棕地的群體。不過,東北發展超過十年的爭議顯示,收回東北棕地和農地的最大阻力,恰恰是來自香港的社運人士。
從戰後到如今70多年,賣地的收益一般都遠超填海的成本。如今坊間認為人工島是「倒錢落海」或者「燃燒儲備」,完全忽視土地是香港最寶貴的資產,政府可以通過賣地收回增闢土地的成本。
人工島帶來的財政收入,單計算賣地已經有8400億元,還未計算差餉、路費及產生的新經濟活動的稅收;總社會效益更會遠遠超過萬億。
如果當年的港英政府因害怕水浸風險而沒有進行觀塘、荃灣、啟德機場、九龍灣、葵涌貨櫃碼頭、沙田、大埔、屯門及赤鱲角機場的填海,就沒有今天的香港。為何回歸後的香港人變得如此目光如豆及不思進取?
香港房屋土地既患寡亦患不均,大規模填海雖然可以解決「寡」的問題,不過還要推行適切的房屋政策,才能解決「不均」的問題。
有關土地和房屋的神話,其實不止以上幾個,肯定的是,新移民並非房屋短缺的罪魁禍首。
特首民望的躍升不單源於市民對特區表現的認同,更多少透視他們對新政府正在凝聚的信任。
「一國兩制指數」問卷的1至7分評分中,青少年對中國人身份的認同雖然稍為上升,仍然僅僅是大於4,決策者仍須努力培育青少年對國家的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