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在比利時智庫布魯蓋爾研究所的研討會上，世界銀行前首席經濟學家林毅夫曾經表示，美元獨大是國際經濟與金融不穩定的重要來源，世界經濟需要走出美元獨大的局面，而逐步建立一個超主權貨幣。宜蘭子弟林毅夫提倡的願景，現在已經看到端倪了。
這一年多來，中國在國際金融領域陸續推出三個創舉，每個措施的初始規模都很小，並不惹眼；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些舉措的意義極為深遠，假以時日足以重塑全球金融秩序，並徹底終結美元獨霸。
中國推出木蘭債券、美元國債
首先，去年在G20杭州峰會前夕，世界銀行與中國政府合作，首次推出以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特別提款權（SDR）計價債券（但以人民幣進行交割）。這款世行發行的債券取了中國味很濃的名字：木蘭債券。這是SDR制度在1969年問世以來，首次成為市場交易金融產品的計價單位。這個創舉是美國所不樂見的，因為這意謂着讓SDR逐漸升級為超主權貨幣的努力，已經跨出第一步。
其次，中國財政部在十月份第一次推出沒有第三方評級的美元主權債券。這款在香港發行的20億美元規模債券，吸引國際投資人爭相認購。在網站發布消息三天內，認購訂單金額已達220億美元，認購比達11倍。十年期債券的利率也僅比美國政府債高出25個基本點。此一創舉對於美國的三大信用評等機構的壟斷地位是一大打擊。國際投資機構的熱烈回應，更讓今年五月和九月相繼調降中國主權信用評的穆迪和標普兩大巨頭灰頭土臉。
國際石油交易未來可繞過美元
最值得注意的是，中國政府將在年底前於上海期貨市場首度推出以人民幣計價的原油期貨合約。該合約有可能成為最重要的全球石油計價基準，因為這個合約可與上海黃金交易所直接掛勾，買賣方若不打算持有人民幣，可以按市價同步轉換為黃金。
中國已是世界第一大石油進口國，並建立世界第三大的石油戰略儲備，因此擁有一定程度的石油交易訂價權。這個創舉將讓國際石油交易可完全繞過美元，讓大多數國家可放心大幅降低美元外匯儲備。普丁在九月的金磚五國廈門峰會上已表示，未來俄羅斯原油交易將全部改以人民幣計價。美元獨佔地位岌岌可危。
原刊於《天下雜誌》，本社獲作者授權轉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