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肖之説可能源自印度

——2017丁酉年談雞·之三

生肖之説,可能源自印度《文字學纂要》。
封面圖片:印度將十二神將配屬動物,除金翅鳥外,其餘與我國生肖相同。(Pixabay)
 
不過,這個推敲在1975年似乎有了個「急轉彎」。1975年時,湖北雲夢縣(楚地)睡虎地十一號秦墓,出土一批可能成文於秦始皇稱帝之前的秦簡(比漢王充《論衡》著述早約300年);其中有〈日書〉竹簡背面「盜者」一節,載有與十二地支相配之生肖:「子鼠也。丑,牛也。寅,虎也。卯,兔也。辰(闕生肖,現為龍)。巳,蟲也(現為蛇)。午,鹿也(現為馬)。未,馬也(現為羊)。申,環也(現為猴)。酉,水也(現為雞)。戌,老羊也(現為狗)。亥,豕也。」有謂「酉,水也」,「水」即雞一一水,讀為雉(水、雉音近似),雉為野雞,東漢荀悦《漢紀》:「諱雉之字曰野雞。」是則十二生肖之説,先秦之世即已流傳。近人蔣伯潛據《阿婆縛鈔》及《行林鈔》兩書所說一一印度將十二神將配屬動物,除金翅鳥外,其餘與我國生肖相同;而其第十位神將波夷羅所配屬之動物為金翅鳥,比照中國地支,恰是排序在第十位之酉;酉,在中國生肖亦為鳥類(雞),故生肖之説,可能源自印度《文字學纂要》。
 
傳統文化裏,十二時辰與十二生肖的屬性對應及排序,又是聚訟紛紜。清劉獻廷在《廣陽雜記》裏,引明李長卿之《松霞館贅言》解釋說:「天開於子,不耗則其氣不開。鼠,耗蟲也。於是一一夜尚未央,正鼠得令之候,故子屬鼠。⋯⋯酉者,月出之時(傍晚5-7時),月本坎(水)體,而中含太陽金雞之精,故酉屬雞⋯⋯。」(酉,是象形字,在甲骨文裏象酒器,故酒字從酉、從水)。西漢淮南王劉安《淮南子·精神》説:「日中有踆烏(三足烏、日烏、金烏、金鴉)。」明楊慎本此,在其《藝林伐山》裏進一步解釋「子鼠、丑牛十二屬之說」,認為是天地自然之理,非人能為也一一日中有金雞,乃酉之屬;月中有玉兔,乃卯之屬,日月陰陽互藏其宅也(日出東、日落西;月出西,月末於東,日月藏身在其停息的處所)。也就是漢司馬遷《史記·律書》所說:「酉者,萬物之老(終老)也[太陽西下,也就是金烏(雞)垂老之時]。」
 
另又有謂排序是按易經之比吉、小畜兩卦排列之陰(一一)、陽(一)爻位而來。因為十二生肖中,馬、牛、羊、雞、犬、豕為飼畜,屬陽(一);鼠、虎、兔、龍、蛇、猴為野獸,屬陰(一一)。比吉卦爻為五陰一陽(陰、陽、陰、陰、陰、陰),小畜卦爻為五陽一陰(陽、陽、陰、陽、陽、陽),把十二生肖對相對應之爻位順序排置,實非常吻合。

彭家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