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面圖片:《美麗女狼》(Monster)劇照(網絡圖片)
查理絲.特隆(Charlze Theron)演活了真實生活中的連環殺手艾琳.沃爾諾斯(Aileen Wuornos),並藉《美麗女狼》(Monster)一片於2003年奪得奧斯卡最佳女主角。因是之故,這個因殺害六名男人(應為七名,其中一人遺體失踪)而被執行死刑,人稱之為女魔頭的事件在我心中經已飽和,直至近日看了Nick Broomfield的紀錄電影。
經歷坎坷 發誓要離開劣境
真實生活中的沃爾諾斯時而像少女一樣天真友善,但會在數秒之間因為不同意聽進的說話而目露兇光,那一刻您知道她真是可以像人魔一般殺人如麻。沃爾諾斯為什麼會當上公路的賣淫者,後來更在1990年間殺害了七名嫖客,並在他們的身上或頭部連環開槍幾次?這些嫖客有死有餘辜、具暴力案底的悍男;也有住家男人、警察、建築工人及貨車司機。被捕之初,沃爾諾斯自辯說她屢遭強暴,嫖客在她身上施予各種不適及痛楚,她是因為自衛而殺人的。在法庭上,她把被虐的細節描述得繪形繪聲,更聲淚俱下。此等紀錄片段,都展示在尼克的紀錄電影裏。
隨後,尼克追訪她的童年。這位美國歷史上罕見的殺人女子,少年時候曾在住家附近的叢林裏紥營獨居,那是在她跟不知名的男人懷孕生子後被驅逐出家門的。鏡頭下的麥芝根州叢林天寒地凍,可以想像她在微薄的被舖下瑟縮的日子。她因而發誓要離開劣境,到溫暖的佛羅里達州生活。她選擇在公路上提供性服務維生,後來並交上女朋友,共賦同居。她是因為愛人泰爾雅不事生產,自己獨力難以支持生活,因而搶劫嫖客,殺人滅口。
一生遭受背叛和離棄
沃爾諾斯口供反覆,前後不一,而她的解釋總又充滿怨憤。她經常的指控是男人對她施予強暴,又或獄警對她虐待,希望她在行刑前自决。但紀綠片的敍述提供了叫人不忍的線索,轉捩點在她被愛人出賣。泰爾雅為求自保,出庭作證沃的殺人事件,並與她斷絕聯絡。長期關在獄中的「女魔頭」在鏡頭前流露了情感,說她愛泰爾雅,也想念她。她繼而說自己要上天國了,要得到上帝的接納,因此必須先潔淨自已,包括承認殺人的過失。她的突然轉變,表示了接受死刑的決心,使人懷疑那是因為失愛而哀莫大於心死,还是真的懊悔自己的罪。沃爾諾斯的魔性,在她竟能仍然相信自己是天國的一份子。更多人相信她精神錯亂。
她父親在她出生以前已被關進了精神病院。紀綠片最令人印象深刻的一幕,在導演遠道訪問沃的親生母親戴安娜。這位老母親衣着光鮮,交待她跟丈夫離異,將子女交給父母撫養的事實。她先提到女兒出生時腳頭倒轉,曾經幾乎窒息,並把她日後的不正常歸罪於生產過程,其後她在鏡頭前緘默,最後請導演轉告女兒,希望她原諒自己。沃爾諾斯毅然拒絕原母親對她的離棄,那一刻幾乎是她最貫徹的誠實話,並且十分激動。這位說話從不前後一致的殺人狂魔,在法律的竅縫裏把弄着自己構想、幻想和指控的自由。一如她的狂怒和殺人如麻的作風,以任意來報復她一生被離棄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