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競爭愈父碌

中諺云：「小富由儉，大富由天」。經濟學強調理性選擇，大教授卻提醒大家不要迷信英雄造時勢。

話說有一群人，每個都是白痴，對世事茫然不解……這些白痴聽說汽油站很好玩，於是每個人都開辦油站了。因為是白痴，他們之中有些把油站建在荒山之上，有些建在密林之中，也有些建在海上的。沒有公路汽車經過，油站怎可以生存呢？但他們當中有幾個同樣的白痴，卻糊裡糊塗地把汽油站建在公路旁。過不了多久，適者生存，不適者淘汰，只有在公路旁建油站的白痴能生存。

 

市場上未必個個白痴，但時勢造英雄是市場上適者生存的局限使然。要成功，苦幹之餘靠父幹亦靠父碌。問題是，父碌比苦幹或父幹重要嗎？剛巧與大教授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大導演係咁話：

The man who said “I’d rather be lucky than good” saw deeply into life.  People are afraid to face how great a part of life is dependent on luck.  It’s scary to think so much is out of one’s control.  There are moments in a match when the ball hits the top of the net, and for a split second, it can either go forward or fall back.  With a little luck, it goes forward, and you win.  Or maybe it doesn’t, and you lose.

 

這其實是電影 Match Point 男主角的開場讀白。但心水清的球迷會反駁，網球比賽決勝負從來不是憑一分之差。對身邊費達拿的 fans 朋友話贏波靠父碌，更是冇好下場。不同意經濟學家 Robert Frank 的觀點有不少，但他最近提出的一個模擬實驗值得向大家介紹：假設一場競賽九成半憑實力，餘下5% 靠父碌。有1,000名參賽者的話，實力最強的表現平均將會是97.4分(=0.95×99.9+0.05×50) 。但在這些參賽者當中實力在99分以上的平均有10人，而他們最父碌的平均至少有98.6分，比實力最強的高出1.2分。

簡單講，全歐洲總有幾個實力直迫費達拿的網球員，既然他們實力接近，即使比賽中只有5% 靠運氣，最終勝出的多數是他們當中最父碌而非實力最強的一位。而這個父碌效應，會在競爭愈激烈參賽者實力愈接近的情況下愈明顯。例如全球有10萬名選手角逐，由非實力最強勝出的機會差不多有九成。當然，競賽中能勝出的多數是苦幹父幹兼備。但在贏家通殺的賽例下，父碌足以令實力接近的頂尖選手收入非常不同。大滿貫比賽雖未至贏家通殺，但冠軍獎金比亞軍高出一倍。費達拿的廣告收入，更往往是比賽獎金的好幾倍。成功靠父碌，皆因現代競爭激烈的勞動市場有贏家通殺的「巨星現象」。

 

原刊於《AM730》，獲作者授權發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