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版馬歇爾計劃——一帶一路

一帶一路工程牽涉廣泛,利中肯定有弊、安處必蘊危機,需要中外各方衷誠合作,去蕪存菁,化異求同,才能完成大業。
撰文:邵盧善
 
前言:2013年9、10月,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訪問中亞及東盟,先後提出「一帶一路」的構想藍圖,經過兩年多的爭論、商議、鋪墊,以至不久前由中國牽頭的亞洲基礎建設投資銀行正式開始營運,一帶一路水到渠成,邁步向前。
 
一帶一路的一帶,是從中國西北鋪建三條陸上通道連結歐洲,一路則是水陸南下經東盟、馬六甲海峽、印度洋入波斯灣至地中海。終極目標連結亞歐兩洲,透過路經國家地區的雙邊或多邊平台,促進文化、貿易交流,突破現有壁壘。
 
中國快速崛起,西方讚嘆之餘,也存幾分疑忌,在評論一帶一路這個構想的時候,難免戴上有色眼鏡,諸多猜測。過去兩年,這個構想逐步浮現落實為行動的細節,西方國家了解增多了、認同更多了,紛紛接受這將會是一個利好共贏方案,順利推行的話,不僅牽頭的中國獲益,所有參與持份者俱有分紅利得。
 

未獲適度回應 反遭冷嘲熱諷

 
一帶一路工程牽涉廣泛,利中肯定有弊、安處必蘊危機,需要中外各方衷誠合作,去蕪存菁,化異求同,才能完成大業。香港特區擬訂策略配合,俾使港人得以參與其中,一為神功,二為弟子,實屬履行職份。可惜,行政長官梁振英施政報告提出之後,並未獲得社會適度回應,對之冷嘲熱諷的個別言行反而獲得熱捧。
 
冰涷三尺非一日之寒,上世紀90年代末,港人安於逸樂,滿足現狀,日漸拙於求新、怯於開拓。2000年初接踵而來的天災人禍,驅使求變心切的香港社會被意識形態撕裂,凡事以立場為先,新政難有共識,寸步難行。
 
政制改革討論2017年行政長官普選,原是社會和合大好契機,最後臨門一步破裂,政制原地踏步,社會裂痕創傷更甚。舊問題懸而未決,新紛爭又不斷升起,連大學校園也不再清靜。香港如何還可以不翻一章新篇?
 

香港專才大有用武之地

 
一帶一路工程,是香港社會重拾開拓求新精神、縫合族群裂痕的最佳切入點。大家不妨透視方案細節,這個稱為「中國版馬歇爾計劃」的方案投資基本建設,把東亞、東南亞、中亞、西亞,與歐洲連結一起,互聯互通,對人類社會的功德超越「馬歇爾計劃」。香港擁有道路橋樑建設管理、金融服務、互聯網絡等專才,投入浩大的一帶一路工程,大有用武之地。馬歇爾援歐計劃那個年代,數以萬計美國年輕世代越洋前赴歐洲發展,既開創個人事業,又貢獻人類和平,奠定其後半世紀美國領導世界的地位。香港年輕世代,何不就此取經?
 
一帶一路不是橫空出世,而有特定的時空因素,觸發中國牽頭推動。正如1947年,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後第二年,美國因為內外情況考慮,推出「歐洲復興計劃」,內部方面,希望振興歐洲經濟以購買美國的商品與軍火;外因則是抗衡蘇聯擴張、防堵共產勢力吞蝕歐洲。70年後的此時此刻,中國產能過剩,資金、技術需要出口,又面臨美國圍堵,藉由投資一帶一路區域的基建、促進貿易,既可解決本國經濟結構轉型之困,又可協助友國經濟發展,一舉多得。
 

超越「馬歇爾計劃」

 
如果說,歐洲迅速復興以至後來經濟一體化乃得助於馬歇爾計劃,那麼,一帶一路成功推行之造福人類社會將更超越馬歇爾。
 
當年歐洲本是先進地區,毁於戰火的只是基建與資金,人才與知識損失不大,只需美國資金援助;如今一帶一路所涵蓋地區多是發展中國家,既乏資金、也沒有技術專才,需要外界助力巨大得多。
 
其次,當年馬歇爾計劃援助的地區基本是基督文化背景,宗教文明相異不大;一帶一路涵蓋地區則各類信仰都有,既結合東方文明,又幾乎串連了所有主要伊斯蘭、基督教國家,文化傳統迥異,一旦該等地區的落後國家有了基建、資金、技術,國力有所提升,地域內互聯互通、互補長短,拉近貧富懸殊,減少隔膜誤解,可杜絕恐怖主義託庇宗教作祟,根除亨廷頓所預見的文明衝突。
 

參與一帶一路 重建社會互信

 
協助一帶一路完成建設大同世界,特區政府擬定配套政策只是第一步,下一步還須藉着解說方案,推動人心工程,重建社會互信。解說細節方面,對象不僅僅是有能力投資的機構與個人,還需盡量全方位向學者、媒體詳細解讀,借助他們引導社會大衆認識判斷。重點不必在於如何協助國家完成復興中華的「中國夢」,而是着力透明,公布一切相關法例、務實講述來龍去脈、清楚分析利弊風險。
 
過程中,香港社會大衆得以明瞭一帶一路的精髓,也等於上了一課世界地理,對港人較為陌生的中亞、南亞、西亞文化,補添粗略認識;更重要的是,也藉此上了一課最新國情。
 
原刊於零傳媒微信平台,作者授權轉載。
 
(封面圖片:亞新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