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筆者邀請了10位分別來自中、小學及特殊教育學校的好朋友校長(註)談師德,就香港教師專業倫理現況,特別在2022年12月政府公布了《教師專業操守指引》後,校長如何看待政策的執行,由培訓、推廣以至實踐成效的問題。
校長普遍抱有高期望
調查發現,校長普遍對香港的「教師專業倫理、教師專業操守和師德,一致都抱有很高的期望,例如有校長簡單直接回應指「以上概念即是指人對教師在價值觀,行為和態度的期望」;有校長認為「師德是教育工作的基礎,是教師在教學過程中應具備的道德品質和職業操守,當中包括敬業精神、愛心與關懷、公正公平和持續學習。」有校長認為「師德是教師個人的道德品格,言行的榜樣,是無言的示範。」有校長回應謂「教師於授課、培育孩子成長及學校工作上的作為必須符合國家、地區政府的法律、並能以身作則,培養學生感恩孝順、敬師愛友、愛人自愛,願意為所屬團體貢獻己力的心,成為負責任的公民的心。」有校長則分別就各專有名詞界定為:「教師專業倫理是與個人的品德有關的。教師專業操守或師德是教師本人的道德操守,教師的立身處世或做人處世、對工作的個人品格。」
另一位校長語重心長地認為:「教師專業倫理,就是教師這個行業能稱得上為專業,而又有別於其他行業的操守及要求。教育是為國家民族、社會培育人才,肩負文化傳承、人民知識素養提升等重要使命,為人師者,是應該有合宜的價值觀、操守及行為規範。專業,包括知識、技能、價值觀及操守。青少年教育,不離社會、家庭與學校,作為每天站在教育前線的老師,說話、行為、態度、價值觀,薰染及影響學生於日常之中,一代之青年的素養,大部分於此形成,故師德師風極其重要,不得不重視。」
亦有校長更因自身曾處理過校內多宗嚴重違反師德的個案,總結經驗認為「教師專業倫理是指教師在教育專業上應遵循的專業規範,而教學是教師的首要工作,並與學生建立良好關係,以身作則成為學生的學習楷模,亦需配合學校的發展方針,助學校推展不同的教育理念。而教師專業操守是指教師應有的專業操守及行為規範,教師應自覺自律遵守,不論在教學及言行上,應以保障學生福祉,守護教育專業為首要。」
無誠信的人怎教育下一代?
作為前線教育工作者,最多校長認為最不能接受的教師失德行為是與學生有不恰當的交往,理由是這類失德人士利用了家長及社會各界對教師的信任和委託,不單未有保護兒童少年,更因工作之利而讓學生受到傷害,影響了學生的一生,更令教師行業蒙上污點,失信於社會,令教化工作更為艱鉅。有個案教師更利用個人的身份地位,與學生有不恰當的交往,那是有違誠信及失信於學生與家長對專業教師的信任,同時也是身份上的不平等,或是欺騙年少者。
其次是違反個人誠信、涉及仇恨和煽動的言論、違法行為等,大部分校長認為無誠信的人如何教育下一代?絕對不能接受!而該等教師連是非曲直也不分,而涉及學生或慫恿學生去做違法之事,而個人則躲於背後,其行可誅,認為該等教師根本有違操守、師德,其心歹毒。也有校長認為教與學根本就是教師的本份,連基本要求也達不到,如何能勝任專業教師的工作?根本不應做老師,簡直誤人子弟!
在有關2022年出版的《教師專業操守指引》內的8個香港教師專業操守準則的評估意見方面,基於自身對教師專業倫理、專業操守與師德的體驗和過往處理違規教師的經驗考慮,校長們認為最需要業界關注的專業範疇,按其最需要的先後序排列是:以身作則、盡忠職守、關愛學生、維護專業、尊重私隱、專業信念、恪守法治、廉潔公正。
大部分學校認真看待專業倫理
在評估有關教師對教師專業倫理、教師專業操守或師德的認識和了解程度方面,6位校長認為該校教師是了解的,2位校長認為該校教師只屬一般了解,另外兩位校長則認為該校大部分教師不了解相關概念。有9間學校校長表示該校教師有留意2022年政府頒布的《教師專業操守指引》,另外一所學校校長認為該校教師沒有太多了解。大部分學校校長都會利用全體教師會議,特別是在開學前第一次校內會議中,由自己講解有關《教師專業操守指引》的主要內容,也有寫在校本教師守則當中,亦有在校舉辦講座或工作坊及請專家到校主講等。
歸納整體意見,大部分學校都有認真看待教師專業倫理、專業操守與師德的問題,一般教師是掌握的,態度也是正面和肯定。當然有個別學校及個別老師,或許對相關概念、指引內容和操守印象不深,然而觀念轉移的事,不是一天可以達成,唯我們相信維持和建立師德的概念應該已深入民中,一般前線教師都已認同和接受的。
筆者建議負責政策制訂及推行的政府當局、師資培訓機構包括職前與在職訓練的素質方面,仍須加大力度去推動建立教師專業倫理、專業操守與師德的工作;負責執行教師專業操守指引的辦學團體、校董會、學校領導以至其他教育團體、家長、傳媒和社區力量的衷誠協作等,也須鼎力合作,都是成功推動師德的關鍵。不過,若沒有校長與前線教師的自我管理、約束與內省能力,沒有啟動其專業內驅力去履行教師專業操守,或沒有改變其價值觀與真誠參與,要有效建立和重塑師德的工作,那也只屬紙上談兵吧?共勉!
註:分別是2男8女,擔任校長年資0至5年的有3位,6至15年的有4位,16年或以上者有3位,皆屬區內知名學校的名校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