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柏林當局對華的態度有些飄忽，不太像德國人做事有板有眼的風格。幾天前一名德國海軍少將對媒體表示，兩艘德國軍艦打算穿越台灣海峽，正在等待柏林的命令，目前尚未做出決定。打出所謂「自由航行」的幌子。兩艘艦艇分別是巡防艦巴登符騰堡號（Baden-Wuerttemberg）和補給艦法蘭克福號（Frankfurt am Main），報道指，兩艘艦艇先停靠東京，隨後還將在韓國與菲律賓停留，並與美國等8國軍隊進行聯合演習。
德國突然對台海感興趣，這條新聞有兩點值得留意，一是兩艘德國軍艦都非主力戰艦，巴登符騰堡號巡防艦於2014年下水，2019年服役，主要用於維和、反恐等。法蘭克福號補給艦是後勤艦隻，於2001年下水，翌年服役。二是德方未付諸行動就高調發布消息的做法，目的似乎是擺姿態向某方面交功課。
德國非唯美國馬首是瞻
同屬二戰敗兵之國的德國，不像日本那樣對美國卑躬屈膝，在外交上唯美國馬首是瞻。德國是北約重要成員，但柏林以往較少跟隨美國摻和台海問題，默克爾年代中德關係良好而且穩定，德國聯手法國推動建立歐盟軍隊，擺明不買美國的賬，結果默克爾的手機長期被美國竊聽。朔爾茨（Olaf Scholz）是弱勢總理，上台後面對白宮施壓，但他亦不願全面配合美國對華戰略。今年4月朔爾茨率領商界高級代表團訪問中國，中德就經濟、文化、外交等多方面達成合作協議。但朔爾茨前腳剛離開中國，他的外長貝爾伯克就揚言，不排除派德國軍艦穿過台海去參加美國軍演，這名綠黨外長在去年4月訪華時，就曾對記者表示關注台海局勢，聲稱台海攸關歐洲云云。媒體指出，如果這次德國軍艦穿越台灣海峽，將是22年來首次。
德艦忽然要穿越台海，究竟是怎麼回事？雖然貝爾伯克在對華立場上和朔爾茨不同調，但不等於她可以繞過總理下令軍艦穿越台海，換言之，可能是貝爾伯克和朔爾茨在這件事情上唱雙簧。只有朔爾茨才有權下令德國軍艦前往參加美國等多國聯合軍演，包括是否穿越台海。他會否下這個命令？
德艦穿越台海 全因要拉攏台積電
也許另一則消息有助於了解問題的背景。就在德國海軍將領揚言軍艦打算穿越台海的同一天，媒體報道，台積電德國德勒斯登晶圓廠於8月20日舉行動土典禮，總投資金額超過100億歐元，月產能約4萬片12吋晶圓，估計可創造大約2000個工作機會，德國廠將興建為一座綠色晶圓廠。歐盟執委會主席馮德萊恩在典禮中宣布，歐盟執委會已依據歐盟國家補助規則通過一項50億歐元的德國補助措施，支持ESMC半導體晶圓廠的建設工程和營運。朔爾茨出席動土儀式時表示：「我們的未來技術依賴於半導體，但我們絕不能依賴世界其他地區的半導體供應。」彭博報道指出，因中美緊張局勢加劇，歐洲大陸尋求保障其晶片供應，在台積電赴歐設廠後，勢將爆發晶片大戰。台積電在德國的新工廠將幫助歐洲減少對亞洲進口重要技術的依賴。
這就很清楚了。為了拉攏台積電到德國設廠，為了打贏「歐洲晶片大戰」，德國真是煞費苦心。台積電到德國設廠，不僅需要台積電同意，更須得到美國放行，所以德國才不惜高調試圖介入台海，在地緣政治上和美國保持一致。到了關鍵時刻，在美國人面前，德國的態度和日本相比，差別只是五十步和一百步。
另一方面，為了降低此事對中德關係的影響，德國故意安排兩艘威脅性較小的艦艇，並且事先聲明，軍艦是否穿越台海的考慮因素，包括天氣情況。近期日本氣候多變，台海風高浪急，莫非柏林已準備好下台階的理由？
但是，除非如上所述，德國軍艦最終以某種理由不穿越台海，否則柏林當局損華利己、自毀誠信的做法，必定令中德關係蒙上陰影，一旦中國採取反制措施，德國隨時得不償失。
原刊於《大公報》，本社獲作者授權轉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