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同富裕──人類崇高目標和偉大實驗

中國共產黨提出共同富裕,這當然合乎憲法和配合國情;在西方社會經濟面臨嚴峻挑戰的情況下,這也是促進人類福祉的崇高目標和偉大實驗。

西方資本主義國家的貧富懸殊情況日趨嚴重,近年已引起不少著名經濟學者的關注,他們認為這已威脅到人類的文明(有興趣的讀者可參閱 (i) Joseph Stiglitz, The Price of Inequality, 2012; (ii) Thomas Piketty, Capital in the 21st Century, 2013; (iii) Emmanuel Saez and Gabriel Zucman, The Triumph of Injustice, 2019)。

國內在超過40年的改革開放,不少行業的監管政策仍未到位,市場經濟仍然在較粗放環境下運行;一些企業家在巧取豪奪下,已富可敵國。資本無序的集中到以盈利最大化為目標的少數私營企業和個人,明顯違背了國家發展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初心和目標,必須亡羊補牢,以西方社會的沉痛經驗為教訓。

正確認識「共同富裕」

中央今年強調致力於實現共同富裕,這不僅是一個集大成的經濟目標、而且是政府執政基礎的核心。共同富裕並不是重覆建國初期所採取的平均主義政策,這些政策已證明不利國家發展。

政府將以持續開放和完善市場經濟,擴大國際分工合作,利用稅收(例如財產稅、物業稅、遺產稅等)和其他收入再分配,擴大中等收入人口比例,並減少貧困人口和增加其收入。最新政策包括遏制逃稅、防止非法集資和借貸、打擊企業壟斷和跨行業經營、限制科技部門員工的工作時間、禁止營利性的學生輔導,以及限制學生玩電子遊戲的時間等。

事實上,中國早在2017年就公布了一份《中長期青年發展規劃》政策文件,其中對減少甚至禁止補習,以及限制學童打電子遊戲時間等已有明確的政策方向;目的是使學童有快樂的童年、有正確的學習態度和公平學習機會。這當然會影響有關企業的利益,也包括國際投資者。在這過程中,各方的博弈不斷進行;而有關企業盡快安排在美國上市(而不在國內上市),就是博弈的一部分。

當有關政策在近期落實具體執行時,不少國際傳媒及評論員就異口同聲的批評,中國政府橫蠻無理干預市場、破壞以萬億計市場價值、打擊創業家和私營企業,以及增加監管政策的風險。這些不利我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發展的批評,很可能只是既得利益者所寫好劇本中的一個章節,他們如何能繼續上下其手賺取最大利益?並不能為外人道。至於是否有更黑暗的政治目的,其可能性是不能排除的。

中國2017年公布了《中長期青年發展規劃》,減少甚至禁止補習,以及限制學童打電子遊戲。(Shutterstock)
中國2017年公布了《中長期青年發展規劃》,減少甚至禁止補習,以及限制學童打電子遊戲。(Shutterstock)

國際傳媒恣意抨擊中國

例如在《經濟學人》2021年10月2日的一期,就認為很多新政策的目標是為了衝擊資本主義制度,並不斷強調中國經濟具有嚴重不穩的因素:

  1. 習主席的目的是打倒這些「過了頭」的資本家;
  2. 企業必須依循政府的指示;
  3. 企業債務上升是金融投機倒賣的結果;
  4. 地產業的總債務為2萬8000億美元;
  5. 恒大地產已被政府迫向破產;
  6. 大型技術公司以不公平營商手法經營,並擁有太多個人資料數據;
  7. 滴滴出行因在美國上市而被罰款及調查;
  8. 阿里巴巴的螞蟻集團突然被叫停上市,至今已導至有關上市公司市值下跌約2萬億美元;
  9. 加密貨幣交易被禁止;
  10. 很多二、三線城市的收入是依賴賣地及地產發展的收益;和
  11. 習主席的新運動是對中國經濟的威脅。

此外,Brookings的Ryan Hass在2021年5月的一篇評論文章中,就有以下的總結:「中國是在社會動蕩的風口浪尖上搖搖欲墜?還是領導層利用國內感覺強大的時刻進行重大政策調整?」再者,台灣一位吳姓學者就用「習近平扯『共同富裕』的假話,卻揭下中國『完全脫貧』的假面」為題,發表評論。

這些批評就形成一犬吠影,百犬吠聲的效應。筆者在這篇短文並不是要回應這些似是而非或不實的評論,而是希望讀者能進一步認識共同富裕的意義。

習主席在中央財經委員會第10次會議上指,全體人民共同富裕是一個總體概念。(亞新社)
習主席在中央財經委員會第10次會議上指,全體人民共同富裕是一個總體概念。(亞新社)

共同富裕是中華文化根本

習主席在2021年8月17日中央財經委員會第10次會議上有關「紮實推動共同富裕」講話,其中總結一段為:「我總的認為,像全面建成小康社會一樣,全體人民共同富裕是一個總體概念,是對全社會而言的…..要從全局上來看。」

「我們要實現14億人共同富裕,必須腳踏實地,久久為功,不是所有人都同時富裕,也不是所有地區同時達到一個富裕水準,不同人群不僅實現富裕的程度有高有低,時間上也會有先有後,不同地區富裕程度還會存在一定差異,不可能齊頭並進。這是一個動態中向前發展的過程,要持行推動,不斷取得成效。」

這總結有多個重點必須理解,希望在確切落實執行下,可以消除多方面的疑慮:

  1. 共同富裕須腳踏實地執行,這不是拔苗助長;
  2. 不同人群、地區和時間上達至共同富裕有所差異;這是由各地方政府制訂可行方案,並由中央統籌和監督;
  3. 共同富裕是循序漸進地執行,在實驗學習中穩步前進;和
  4. 這是長期政策,是立國為民之本。

共同富裕是否是人類文明的新事物?共同富裕似乎並沒有包括在英國的大憲章內和美國的憲法內,《聖經》和《可蘭經》很可能有這個隱喻,但歷史上並未曾有任何一個政府,有足夠的物質條件和施政意志提出共同富裕的執政綱領。

中國共產黨提出共同富裕,這當然是合乎憲法和配合國情;在西方社會經濟面臨嚴峻挑戰的情況下,這也是促進人類福祉的崇高目標和偉大實驗。

事實上共同富裕可算是重回中華文化的根本:中國《易經》中第49卦是澤火革(革卦),其象徵改革,這個卦是上兌下離相疊,兌為澤,離為火。澤中有火,水能滅火,火也能蒸發水,水火相剋;從而產生變革,並以順天應人,天下和諧太平為目標。這也正合乎儒家以「王道」治理天下的理想境界。

羅祥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