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輝楷先生是上一代著名學者,他的女兒蕭映仁最近替父親出版了《蕭輝楷文學評論集》。蕭映仁送來新書,並向筆者提供了幾封徐訏、司馬長風寫給他父親的信件,我們從這些信件可以發現上一代文人生活點滴。
徐訏、司馬長風、蕭輝楷都是南來文人,他們先後或同時期任職香港浸會學院(浸會大學前身),筆者70年代就讀浸會傳理系,上過司馬長風的中國近代史選修科,沒有機會去中文系聽徐訏和蕭輝楷的課,但經常在學校走廊遇上徐訏,蕭輝楷則緣慳一面。根據蕭輝楷女兒提供的其中一封信,證實了一直流傳的故事──徐訏習慣在中環大會堂餐廳會見朋友和文藝青年。徐訏這封信是這樣寫的:
輝楷學兄
星期日中午十二時在大會堂三樓,我約了藍海文及盧小雅還有一些年輕的文藝界朋友吃茶,希望 兄可撥冗參加,毋任企盼。此請文安
弟徐訏
十月二十一日
徐訏創作的小說《風蕭蕭》1943年在重慶《掃蕩報》連載,大受歡迎,1946年劉以鬯的上海懷正文化社出版《風蕭蕭》單行本,風靡全國,中國文壇稱1946年是「徐訏年」。1950年徐訏來到香港,覺得這塊廣東佬為主的地方,生活上和他格格不入,幸好那段時間南來的文人很多,徐訏不愁寂寞。
上海來的徐訏並沒有選擇住在當時有「小上海」之稱的北角,他喜歡九龍城,喜歡漫步嘉林邊道,貪其有上海霞飛路的韻味。在上海,徐訏喜歡泡霞飛路的咖啡館,來到香港之後,中環大會堂嘉頓餐廳是他的第一選擇。徐訏約人見面,或者別人約他下午茶,總離不開大會堂嘉頓。早年文化圈有這麼一個傳說:「想見徐訏?可去大會堂嘉頓試試看。」徐訏寫給蕭輝楷的短信,證實了這個傳聞真的有其事。
徐訏關照 介紹教職
徐訏很關照蕭輝楷這位北大學兄,他不止一次介紹學兄到大專授課,其中一次是介紹他到樹仁學院,徐訏在信中這樣寫:「輝楷學長兄:樹仁需要教哲學概論的教授,我已推薦吾兄,如鍾校長來信,請勿放棄。」
民國五十年(1961年)胡欣平(司馬長風)寫信給蕭輝楷,談及胡適心臟病復發進台大醫院的事,另外提及蕭輝楷即將結婚的消息:
本月十八日是先生(筆者按,即蕭輝楷)和蔡慧冰小姐結婚的好日子,適之先生知道了,特別高與,要我先代賀賀你們的大喜!
胡欣平敬上
五十. 三. 十三
對中國近現代文學史有興趣的朋友,特別喜歡閱讀文人學者的通信,近年出版的這類書信集因此愈來愈多。另一方面,文人學者的後人也陸續替先輩出版遺作,蕭輝楷女兒最近替父親出版的《蕭輝楷文學評論集》是其中一本。評論集主要是選輯蕭輝楷品評中國近代著名文學作品,其中包括徐訏的《江湖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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