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有許多周年紀念,其中一個值得提的日子,是運動品牌一哥Nike,原來就是在50年前橫空出世。耐克的創始人菲爾·奈特(Phil Knight),除了在自傳中自爆他是如何被逼上梁山,由做經銷商毅然下海做品牌之外,上月也用推特上載當年的「血書」,揭露半世紀前他如何絕地反擊、谷底翻身。
副業成大業
事緣當時才34歲的奈特,讀完了大名鼎鼎的史丹福MBA之後,尚不知自己想幹哪一行,又已流浪日本檀香山經年,該頹廢的也頹廢飽了,於是狠下心,考了個CPA,到老父拉下面向其老友推薦的會計事務所上班,才有穩定的月薪。不過自幼酷愛跑步的奈特,靜不下來,不久他又想起當年在日本時拜見過的鬼冢虎(當時叫Tigers,是今日Asics的前身),於是死心不息,晚上成為夜光一族,經營起Tigers在美國第一位經銷商這個副業。
由於奈特在大學時期也的確是個不錯的跑手,所以得到幾位傳奇教練的賞識,當中一位更一口答應出錢出力,入股奈特這家叫「藍絲帶」的貿易公司,大大的加強了奈特和Tigers這兩個新名字對美國跑鞋業界和消費者的認受性。慢慢地,藍絲帶的生意愈做愈大,奈特開始要僱用全職的銷售人員,自己也把全副精力,放到這盤生意上。
奈何品牌畢竟是別人的,奈特在自傳中把日方的伙伴説成背信棄義、置獨家協議不顧之徒,但也承認自己不是善男信女,把客戶好些機密文件「不問自取」地存了複印件等。到後來,奈特和他的銷售大員,竟然在一個大型的行業展覽會中兜售自創的、那個就像一陣風吹過的logo、以希臘勝利女神為名的跑鞋,引爆與日方多年積怨的炸彈。
轉危為機的一番話
在1972年夏天的一個清晨,奈特看完美國總統尼克遜訪問中共領導人毛澤東的電視片段後,就和一早就到了他在俄勒岡市(Oregon)公司的日本人,於會議室碰面。話不投機半句多,客人只放下一封信就走了。
奈特在自傳中沒有詳細描繪這封解約書,倒是借今年這個50周年,上載當時他發給為數不多的員工的一封信。信的大意是:「1972年5月1日,今日我們自立門戶,因為鬼冢虎炒了我們魷魚,在我們的屁股狠狠的踢了一腳。就這樣,耐克誕生了,是時候我們該把夢想實現,書寫屬於我們的歷史,我們30人雖然不一定是夢之隊,但我們都是運動員,是跑手,能合力跑出成績。」
在面對唯一的供應商即時的斷供和馬上的興訟、會議室裏30個心都不住下沉的那一個清晨,34歲的奈特沒有喬布斯成名後的淡定台風,他一邊説話,一邊還不斷地「咳唔」的清喉嚨,但卻道出以下這番被認為是奈特在最佳狀態的説話:
「這不正是我們一直想做、把自己的品牌和名字印在銷售單張上的事情嗎?這不是危難,是機會,今日是解放日,是獨立日!
雖然日子將很難過,我們是要上戰場,不是遊樂場,但這是我們的地頭,只有我們才知道地勢。我們會是戰後生存下來的一方,We are still. Alive.」
原刊於《明報》,本社獲作者授權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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