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K,我們口中的高手,一場高球友誼賽,他打18個洞,會有10至12個洞打出標準桿,他打出80桿左右成績,Single Handicap的業餘球手,為數不多。對我們來說,KK已是一等一好手了。
KK是上海佘山高球會會員,當年老虎活士在那裏作賽,他邀請我們去觀戰。他是會員,可以在球賽期間做義工,幫手打雜。對此,他可做得開心(他還找到不少職業球手在他球帽上簽名留念)。
「高球發燒友不一定要以Single Handicap為目標的。打球,開心第一。我雖然打得比你們好,但與你們來一趟友誼賽,我要讓桿的。誰勝誰負,不打至最後一洞,不會知道的。」
綠袍加身
2019年,KK來到美國Augusta National Golf Club,近距離觀賞大師賽。他說現場有氣氛,與在電視機前觀看是兩回事。「沒有人看好老虎,認定他沒機會勝出。怎知他是愈戰愈勇,He is making the impossible possible。」
每一屆的大師賽冠軍得主,由上一屆冠軍為他「綠袍」(Green Jacket)加身。
2019年老虎第5次綠袍加身。他第一次穿此袍,是18年前的事了,那一年(1997年)老虎21歲。
來到2022年,(2021年老虎在車禍中受傷,復原後,他的球技受到影響)這一年,他是志在參加。2022年大師賽,老虎排名47位。比起冠軍球手舍夫勒,4天下來,老虎多打了23桿。
KK說:「在佘山,我拿到老虎的簽名。但在2019年,我只能跟着大隊,隨着球手移動。看老虎表演他的球技,沒機會拿到他的簽名了。」
今日打老虎
一眾球友,來到高爾夫球場,作友誼賽,都明白一個道理:輸贏不是問題(其實贏了會較為開心的)。每個人先拿點錢出來,放在「司庫的Pool」那裏,看誰有此能耐,待比賽結束後,把Pool的錢拿走。
說是友誼賽,定下的規例花樣可多。大家實力差不多的,就來個公平比試。逐個洞計,18個洞下來,輸贏不過數百港元。贏了的,還要請吃午餐/晚飯,或喝下午茶。怪不得有球友說:「情願輸,不要贏。一場比賽,輸100元,就可以吃個免費午餐/晚餐了。」
不過,亦有球友喜歡贏,並不介意請客。
只要有高球可打,什麼時候起床,不是問題。這兩年,早上6時半來到西貢碼頭,坐船到滘西洲,準7時開打。
在球場上的友誼賽,我們試過輪流做「老虎」。「老虎」,是一個打兩個。贏,就贏雙份;輸,就輸雙倍。後來大家還是覺得對打最好,贏輸機會均等。
幾年前,某球會推出夏季馬拉松,一次過買10張球券,費用比平日打球,便宜近一半。有一年夏天,還有3天,球券就會過期。我們只好一日打兩場。早上一場,下午一場,連續打了兩天。天氣炎熱,我們差點中暑。
有這麼的一次,有球僮告訴我們:「在另一個球場,老虎活士與另一名球手進行示範表演賽,圍觀的人可多呢。」
球僮問我們有沒有興趣過去看看。
球友說:「我們老遠過來,就是打球。打球大過天,還是自己下場,來一場『打老虎』比賽,有趣、好玩多了。老虎、其他職業球手的球技,我們都已看過,不必再看了。」
偶有佳作
一眾球友該都會同意,擅長寫體育新聞的Rick Reilly所講:”Golf is not a game of perfect.” 高球沒有完美這回事。連職業球手都會犯錯,何況是我們這等業餘高球愛好者?職業球手比賽期間偶爾犯錯,可能輸掉那場比賽;我們偶然打得好球,可能就贏了那場「牙骹戰」。
高球發燒友亦認同Rick之言:「下雨了,下雪了,甚至核彈襲擊了。留守在球場上,更為安全。」對熱愛高球的人而言,只要不封場,就可以來到綠草地揮桿,打個痛快了。
小說寫得出色、好幾次都獲得提名諾貝爾文學獎的John Updike,是名高球發燒友,他1996年所寫的Golf Dreams(《高球夢》),正好說出一般業餘球手都會犯的錯誤:教練的示範都是正確的、可行的。為什麼自己打起來,總是差那一點點的呢?
John Updike寫小說時,十分冷靜。但站在發球區開打,他總是感到焦慮:該怎樣站、怎樣上桿、轉身、落桿、揮桿?
看小說家談打高爾夫,不如看老虎活士的How I Play Golf。老虎說:「太多球手認為推球,有好也有壞的日子,所以不用改善技巧。事實上,鑽研與練習是有效用的。」
說得對,幾年前與我們對打的莊臣,我們可以讓桿給他,仍然能贏他的錢。
來到果嶺上,莊臣的推桿,搖擺不定,那是他的致命傷。但他肯去鑽研、肯去練習,風雨無阻。
如今他成為我們的「老虎」,兩個打一個,他仍是贏多輸少。
下場作賽,我們偶有佳作,卻多有失誤。莊臣是偶有失誤,卻多見好球。
原刊於《星島日報》,本社獲作者授權轉載,題為編輯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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