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8日是鋼琴家傅聰逝世一周年，近日收到紀念唱片特輯，其中一款盒裝尤其珍貴，因為裏面的10張唱片，紀錄傅聰先生最早期的商業錄音，而且大部分首次以CD發行，澳洲壓片，紀錄大師「少年的我」。
10張唱片之中，除了最後一張的莫扎特三鋼琴協奏曲由英國迪卡公司1972年錄音，其他全部由美國西敏寺公司錄音發行。盒裝小書除了刊印珍貴黑白照，也詳細說明每個作品的錄音日期和地點，有助理解演繹音符背後的歷史大環境。
這套錄音主要在1960年到1967年在倫敦和維也納進行，即傅聰26歲到33歲。那時候他定居西方初期，婚姻美滿，出入歐美各大音樂廳演出，1965年更首訪香江，在中環大會堂演奏，其間致電上海向雙親報平安。從錄音聽到傅聰扎實的功架，無論獨奏抑或與樂隊合奏，琴音充滿力量，慢板樂章極富抒情。
傅聰先生曾講過： 「就鋼琴作品來說，我最喜歡的作曲家有斯卡拉蒂、莫扎特、舒伯特、蕭邦、舒曼。」這套唱片正好包括以上作曲家的作品。其中最早的錄音是蕭邦四首敘事曲和莫扎特第二十五、二十七協奏曲，後者是傅聰在華沙的畢業作品，這個與維也納歌劇院樂隊合作的版本，分音清澈，奏出典雅，很難相信是60年前的錄音。
1961年傅聰再赴維也納，在那裏連續灌錄斯卡拉蒂、蕭邦及貝多芬三張唱片。其中斯卡拉蒂的錄音更獲得格林美獎提名。他所錄的18首蕭邦《瑪祖卡》絕對是精品，展示他在蕭邦國際大賽贏得該舞曲最佳演繹的功架。至於貝多芬的兩首晚期奏鳴曲，那是傅聰唯一的錄音，值得細賞。
翌年傅聰在倫敦的三套錄音，首次與倫敦交響樂團合奏舒曼、蕭邦第二鋼琴協奏曲，指揮是傳奇的 Peter Maag。那是傅聰唯一的舒曼鋼協錄音，彈出活力和詩意。
個人認為更精彩的，是他彈奏舒伯特曠世的降B大調奏鳴曲，表達出作曲家眷戀與無奈的情懷，最後咬牙衝刺的爆發力，讓人屏息之餘，也讓人懷念傅聰先生。
原刊於《大公報》，本社獲作者授權轉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