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版國安法》生效後，泛民陣營舉行立法會參選人的初選。官方用了一些方法打壓，力圖減低其影響力。可是，這些行動應驗了一個簡單的物理規律──物極必反。結果，61萬人出來投票，香港人再次創造奇蹟──這次，是把物理規律應用到社會科學上的奇蹟。
我到一些票站看過，不少朋友跟我說：他們首先重視的不是投誰的票，而是必須投票。即使一些老人家不大懂得電子投票，或者投票失效，也無所謂；因為，投票本身就是對官方高壓的反彈和抗衡。「我有權對政府的倒行逆施Say NO！」這是我聽得最多的說話。
傳統泛民不斷萎縮
其實，通過前天的初選，人們更看到兩點。一是傳統泛民的形勢可能告急，新興力量（包括本土和前衛的生力軍）正悄悄上升。出現這種趨勢，主要不是傳統泛民的原因，而是官方愈行愈左的責任。昔日，官方跟傳統泛民也可以理性對話，雖是角力，但也有合作之時。可是，官方太習慣急功近利了，只求向前壓，連一點必要的互動也堵死了。
於是，又一次應驗了我的觀察：中共的鬥爭天性只會把朋友變成敵人，再把敵人變成死敵！一些人抱着不同的動機，本想在中間位置遊走，盼能產生不同的效果。可是，良好願望的溫和派或中間派，如今徹底失望，甚至絕望了；渾水摸魚的機會主義者，急忙歸邊。他們也說：在中共的政策下，沒有中間地帶，溫和是沒有市場的。跟着，他們就向權力（也是向利益）靠攏，還譏笑別人不識時務。
這才導致傳統泛民不斷萎縮，還激出一股不斷增加活力的新興力量，就像當年中共在國民黨打壓之下，最後活出生機的背景一樣。這個過程是痛苦和艱難的，大家都不想再看到歷史的碰撞，但關鍵不在民間的抗爭，而在於官方知否進退有度？懂不懂物極必反的原理？現狀說明，他們不懂。
另一點可見的是，香港人用「醒目抗爭，智慧平衡，尊嚴存活，策略多元」的方法行事。官方使的是蠻勁，只能跟空氣打仗，但空氣是滅不掉的；如果只顧抽走空氣中的氧氣，官方也會死亡。最後，空氣仍然存在，不斷更新！清新！歷久常新！
原刊於《am730》，本社獲作者授權轉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