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形勢新任務
所以我現在還很活躍的原因,是因為我覺得不是鄧小平想騙我們,只是後來的官員說的做的很多是欺騙香港人的,例如,他們說提名要讓機構提名,基本法上沒有說要機構提名的,也不是很多人知道,也不知道是怎樣選的,因為沒有經歷過這事,但他們規定不是個人提名,是機構提名。民主派說要公民提名,基本法也同樣是沒有寫明的,是要看你接受的是甚麼。我今天告訴你,我預測,泛民是不可能取得提名的,做不到候選人,他有一套方法。因為我通過一些接觸和研究,了解他們堅持機構提名的原因,因為太長了,今天不解釋了,研究出來的我相信連林鄭月娥也不知道。
還有我預測到時候香港多數的立法會議員,包括民主派,一定足夠最少票數通過,最少民主派有多於三分之一的人,約差不多10人是贊成的,因為當有兩碟東西放在你面前,你要選擇比較好的一碟,其他的沒有了,大家主張的公民提名沒有了。為了這問題,我請教鍾士元他老人家如何應付這情況。他說我們有一個歷史任務,一定要出來說真話。
我們對這次直選爭拗的觀點很簡單,不是真普選假普選的問題,是鄧小平答應的是能否兌現,而不是開空頭支票。我很簡單,並不是反共,本來是沒有公民提名的,在基本法中是沒有的,但也沒有機構提名這四個字,為甚麼這個可以但那個不能呢?這是解釋不到的。梁愛詩是副主任,而我不是,所以現在沒有辦法去挑戰他們,只能說你不要欺騙我們,別以為香港人是傻的。最近,政制及內地事務局局長也公開承認,機構提名並非基本法原文。
青年才俊團
有關80年代青年才俊團訪京一事,當時是新華社1983年2月來找我的。因為1982年戴卓爾夫人答應中方通過談判解決香港前途問題,其實當時還沒開始,中國心急,我們當時有三個比較年輕的立法局議員,我、張鑑泉和周梁淑怡來往較密,新華社叫我組織一個有各行各業比較年輕的人,全都是45歲以下,組成一個團去訪問,代表新華社接觸我的是李菊生,他是第一副社長。
我要求我可以選擇找誰去,總之共12個人,不能說誰可以去誰不可以去,因為這樣的話我很難交代,他答應了。我們主要的目的在立場書上也寫了,就是主權換治權,才能穩定香港的政治和社會的形勢。當時不少團員都不是議員,如李柱銘、李國能是最年輕的,當時好像是35歲,還有一些商界,如永安的郭氏兄弟,為了要找不同背景,還有傳媒,遠東經濟評論的李丁金,現在唯一一個找不到的,可能已回到新加坡了。各行各業中間,我也不知道後來誰會被委任成立法局議員,如何承天,總之在他的行業中,大家都尊重他的意見,也可以接受政府諮詢。李菊生沒有要求我保密,若是保密,我也不願意,但他的安排和我們的要求是不同的,他安排見習近平的父親習仲勛,中國共產黨書記處第一書記。
我以為見的是秘書,還錯誤理解他是從廣東回去後,幫中國共產黨管檔案的,原來書記比局長和部長大。抵北京後他們說中共的書記處第一書記習仲勛來見你們,我很不高興,向魯平表示不高興:你們本來答應讓我們見國家領導人的,我想見趙紫陽。他說趙紫陽非常忙,未能抽空接見我們。後來是程翔給我解釋的,整個過程他都在場,他說書記代表的是黨,黨比政府大,所以你別亂說書記不夠高級,習仲勛在黨內地位很高。習仲勛為人比較真誠,我也知道他文革的時候被毛澤東批鬥過。
上北京後,才了解他們的目的:原來中英還未正式為解決香港前途開始談判,北京心急了。他們最後一句告訴,你回去跟港督說,英方本來答應了要定日子,因為當時而是1983年5月,談判還未開始,他的意思是我們一定要告訴港督現在的情況,他希望英方盡快開始談判。還有一句,就是如果不盡快談判的話,以鄧小平的處事方式,中方會單方面宣佈如何收回香港。
我們本來就希望提出主權換治權,他問我們是甚麼意思。結果中英為解決香港前途的談判7月開始了。原本是這樣的環境下才請我們上去的,大家的目的不同,我們以為撿到便宜,他們願意跟我們談,其實就是叫我們當傳話人。我們提出的立場書清楚有寫的,最好把收回主權限期押後30年。30年後內地生活程度提高、雙方了解加深之後,就可以收回主權。這建議等於從原來租借新界的99年加上30年,所以鄧小平說他不是李鴻章,不能當中國的李鴻章。
青年才俊團成員的後來發展是另一回事,當然不知道李國能後來會做特區的首席按察司,當時李柱銘也不是議員,他要等1985年才選進去的,他剛卸任大律師公會主席不久。
李鵬飛簡介
李鵬飛於1978年至1998年出任香港立法局議員,於1985至1992年出任香港行政局議員,並於1988至1991年出任香港首席立法局議員。在1998至2008年間擔任第九及第十屆全國人大代表,香港特別行政區代表。目前主持香港電台電視部「議事論事」與NOW電視「大鳴大放」等節目。
李鵬飛談香港回歸爭拗的回顧(下)
本文摘自《我們走過的路 ——「戰後香港的政治運動」講座系列》一書,關永圻、黃子程主編,本社獲授權轉載,僅收錄專訪部分內容,全文請參考該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