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大選黨中無大將 老將當先鋒

兩位總統候選人都年事已高,不少人擔心他們年齡是否合適的同時,也質疑二人的誠信。

美國總統大選將於11月舉行,民主共和兩黨的選舉工程正密鑼緊鼓地推行。現任總統拜登(Joe Biden)及前任總統特朗普(Donald Trump)分別為兩黨的總統候選人,於當地時間6月27日進行首場電視辯論。今屆政府所面對的國內外問題多不勝數,錯綜複雜,例如對內:國債高企、婦女墮胎、非法移民(特別是「美墨邊界圍欄」爭議」);對外:中東局勢、俄烏戰爭、中美關係(包括台海、南海衝突)等。下屆總統必然也避不開這些燙手山芋,要提出有建設性的相關政策,鞏固(挽回)美國的國際領導地位和聲譽。

在兩黨選舉工程中,眾所關心的第一大問題是「政治老齡化」。拜登已年屆81歲,而特朗普亦不遑多讓,已達78歲高齡,不少人(包括外國人)都擔心,這兩位80歲上下的候選人之健康是否合適在未來4年管治美國,尤其是拜登。

是次大選電視辯論會所涉及的議題甚廣,但由於大會時間有限,兩老只能蜻蜓點水。(亞新社)
是次大選電視辯論會所涉及的議題甚廣,但由於大會時間有限,兩老只能蜻蜓點水。(亞新社)

其實民主黨亦洞悉到這個弱點,所以它們破天荒地在6月27日舉辦了美國大選首場辯論。過去幾十年的總統辯論,通常都安排在9月和10月,在兩黨各自的全國代表大會之後(註:今年民主黨是在8月19日而共和黨在7月15日)。這次拜登陣營提議,提早舉辦首場辯論,估計是為製造機會讓拜登以行動為自己辯護,向廣大選民證實自己健康無恙,頭腦清晰,有能力蟬聯下屆總統之寶座。

拜登特朗普五十步笑百步

辯論是由電視台舉辦,全球直播,但不設觀眾席,而且每次候選人發言時都不能插嘴。這些操作條件本來是對拜登較有利,可是他並未能把握好,表現未如人意。據CNN會後民意調查結果,只有33%的受訪者認為拜登在是次辯論中勝出,遠低於特朗普的67%。筆者認為醉翁之意不在酒,民主黨欲暗地裏利用這次辯論會作為拜登蟬聯的試金石,所以如此表現不排除拜登會知難而退,在黨大會之後被替換。

另外一項選民質疑的是兩位候選人的誠信。特朗普在封口費刑事案件中被定罪成,創下了多個歷史性第一,包括他是美國第一位被判有罪的前總統,也是第一位成為重罪犯而獲得主要政黨推定提名的總統候選人。法官將於7月11日判刑,理論上他可能會被判處監禁和巨額罰款。特朗普計劃就案件提出上訴,而若然上訴失敗的話,會嚴重影響他參選資格,對共和黨選舉大計必然會有很大打擊。

拜登已81歲,不少人擔心候選人之健康是否合適在未來4年管治美國。(Shutterstock)
拜登已81歲,不少人擔心候選人之健康是否合適在未來4年管治美國。(Shutterstock)

不過,拜登的誠信亦不相上下,被不少人冷嘲熱諷,事緣是他的兒子亨特(Hunter Biden)被控非法購買及管有槍械的3項罪名全部成立。所謂養不教父之過,事件很自然地也燒到拜登身上,甚至乎被特朗普陣營緊緊咬住不放,大做文章指摘亨特是重罪犯,大肆批評拜登的教子無方。筆者認為兩位老人家就對方的品德和誠信對治理國家能力的影響互相斥責只是五十步笑百步,但在政治鬥爭之下他們卻不惜拋開身段,不顧顏面地不停互揭瘡疤。

以上討論雖然是針對拜登和特朗普個人,但想深一層他們都分別是民主黨和共和黨的代表人,這真的令人莫名其妙,難道美國政黨已走進了老年化的胡同,缺乏年輕有為的政治領袖嗎?且看法國總統馬克龍(Emmanuel Macron)僅是46歲、總理阿塔爾(Gabriel Attal)僅是35歲而已。又或者是資深政客們眷戀權力,不願意退位讓賢?

然而,無論是拜登、特朗普或其他人參選,大選活動對美國都是非常有必要的,它可以讓參選人的相關黨派或團隊檢視一下美國的現狀,並適當地揚長補短為國家未來4年發展再作規劃。以是次大選電視辯論會為例,拜登和特朗普討論所涉及的議題甚廣,國內外兼有,但由於大會時間有限(90分鐘),兩老只能蜻蜓點水,沒有什麼實質建議。因此,在未來的5個月,候選人的討論定必更加具針對性、更加激烈。再者,筆者估計今屆的議題會更令人意想不到,各候選人要作好心理準備。

阿桑奇或變政治武器

維基解密創始人阿桑奇(Julian Assange)經過了長達14年的海外逃亡生涯,終於在當地時間6月26日返回澳洲與家人團聚。他於美國大選將臨之際而獲釋,似乎並非巧合。阿桑奇逃亡的原因是他從2010年透過維基解密平台公開大批美國軍方、情報部門和政府的密件,包括在策劃伊拉克襲擊、抵制伊朗、阿富汗濫殺無辜等行動的有關資料。

Julian Assange於美國大選將臨之際而獲釋。(Shutterstock)
Julian Assange於美國大選將臨之際而獲釋。(Shutterstock)

這些資料對於今天中東局勢包括巴以衝突潛有連帶關係,一旦被掌握到的話,可以包裝作為黑材料,在選舉期間大做新聞,作為政治武器襲擊對方。例如,屬於共和黨的美國第43任總統小布殊(Bush Junior)於2003年發動伊拉克戰爭,行動導致美國與多個中東伊斯蘭武裝組織長期結怨,事件當中的相關情報不排除與今天中東的混亂局勢息息相關,可能會對拜登(民主黨)有利。不管怎樣,這些情報是否真的有用,拜登在任期間同意撤銷對阿桑奇的起訴,可會令澳洲裔的選民支持民主黨的總統候選人。

筆者估計另一連串會出現的問題將環繞外交及國際合作。2024年是民主歷史上最大型的選舉年,除了美國總統大選之外,40個國家會進行重要選舉,超過一半的全球人口將受選舉影響。且看英國執政保守黨可能會落敗換上工黨執政、法國中間派聯盟總統馬克龍可能失勢將會與右翼國民聯盟合作推動議會、伊朗因前總統萊希(Ebrahim Raisi)空難喪生將選出新總統等;由此可見,多個國家的政局可能發生變化,影響地緣政治動態,從而改變世界秩序。

美國新任總統應該如何部署,在這國際新格局中維持自己領導優勢呢?這難題無疑會是美大選的焦點,兩黨不容掉以輕心。

原刊於《經濟日報》,本社獲作者授權轉載。

黃錦輝